黑巖小說

第16章 遼東啟靈院招生（第1頁）

襄平城的積雪在赤焰營地火靈力的余溫下緩緩消融，露出青灰色的城磚?；鸸ケ南鯚熒形瓷⒈M，蒙恬已站在原遼東郡守府的庭院中，望著手中那卷泛黃的《冰原志》。書頁上“遼東少年骨藏冰魄，耐寒力異于常人”的字跡被火烤得微微卷曲，卻在晨光中泛著異樣的光澤——這是平定燕國殘部后，從襄平藏書樓中找到的孤本，也是設(shè)立遼東啟靈院的緣起。

“將軍，啟靈院的選址已定。”法家修士張蒼踏著未干的水漬走來，他手中的量天尺正對著府衙西側(cè)的空地，尺身藍光流轉(zhuǎn)，“此處是長白山玄冰靈脈的末梢余脈，雖經(jīng)地火壓制，仍有微弱冰靈氣流動，正適合冰系修士啟蒙。按奇門遁甲布局，可設(shè)‘休、生、開’三門迎靈氣，‘傷、杜、景’三門布防御，‘死、驚’二門設(shè)禁術(shù)庫，完美契合《啟靈術(shù)》的‘順靈、固基、防險’三則?！?/p>

蒙恬點頭，赤焰駒的蹄子在青石板上輕踏，留下淡淡的火痕：“就依你所言。傳我命令，即刻修繕原遼東郡學(xué)宮，改為啟靈院。門楣題‘法啟冰靈’四字，由你親自書寫，融入法家符文——要讓遼東百姓知道，秦法不僅能破陣滅敵，更能育英才、興靈脈?！彼D(zhuǎn)身看向庭院中被俘的冰原修士冰娥，她正被兩名法家修士看管著，冰藍色的眼眸中仍帶著警惕，“還有她，冰系法術(shù)造詣不淺，若肯歸順，可任命為‘冰術(shù)教習(xí)’，戴罪立功?！?/p>

三日后，襄平城的大街小巷貼滿了朱紅色的招生告示。告示以秦篆書寫，邊緣用離火符燙出金色紋路，上面寫著：“凡遼東十歲以下少年，不論貴賤，若耐寒力異、靈根初顯者，均可入啟靈院修習(xí)。院中學(xué)費全免，月供‘淬體丹’三枚，學(xué)成后可入秦軍北境軍陣，享靈田百畝?！备媸鞠率鹈按笄剡|東郡守蒙恬”，蓋著鮮紅的郡印，印泥中混著法家修士的精血，散發(fā)著“令出必行”的靈力波動。

告示剛貼出時，百姓們多是觀望。經(jīng)歷了戰(zhàn)火的遼東人對秦軍仍存敬畏，尤其是冰原修士的親屬，更是躲在家中不敢露面。直到第三日清晨，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出現(xiàn)在啟靈院門口，才打破了僵局。少年名叫阿冰，是個孤兒，父母在火攻冰原時被流矢誤傷，他抱著一塊凍得堅硬的窩頭，望著門楣上的“法啟冰靈”四字，凍得發(fā)紫的小手緊緊攥著衣角——他聽說院里管飯，還能學(xué)本事，便想來試試。

“小孩，你要報名？”守門的法家修士彎腰問道，他身上的暖陽符散發(fā)著暖意，融化了阿冰眉梢的冰霜。阿冰怯生生點頭，從懷中掏出一塊冰——那是他昨夜在河邊凍的，竟能在掌心保持不化。修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，取出“測靈珠”遞過去：“握住它，集中精神?！卑⒈兆觯鶝龅臏y靈珠剛碰到他的掌心，突然爆發(fā)出刺眼的藍光，珠內(nèi)浮現(xiàn)出一只冰蠶虛影，正是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記載的“冰原靈蠶”，專吸冰靈氣而生。

“好！是冰系靈根！”修士大喜，立刻帶阿冰入院測試。這一幕被圍觀的百姓看在眼里，一個膽大的獵戶抱著兒子擠上前：“官爺，我兒子能在雪地里裸奔三里不凍僵，算不算‘耐寒力異’？”很快，啟靈院門口排起了長隊，有抱著稚子的婦人，有牽著少年的老人，甚至有冰原修士的遺孤，在親屬的鼓勵下前來報名。

啟靈院的測試分為三關(guān)，由張蒼親自主持。第一關(guān)“寒潭試煉”，在院中挖一個三丈見方的水池，注入長白山寒冰融水，要求少年在水中浸泡一炷香——這是測試體質(zhì)耐寒性的古法，尋常孩童片刻便會凍得嘴唇發(fā)紫，而有冰魄體質(zhì)的少年卻能面色如常，甚至能在水中凝聚細碎的冰晶。第二關(guān)“靈珠感應(yīng)”，用測靈珠檢測靈根屬性，藍光越盛、浮現(xiàn)的冰系精怪虛影越清晰，天賦便越高。第三關(guān)“符文親和”，讓少年觸摸刻有法家基礎(chǔ)符文的石板，能讓符文亮起者，說明可修習(xí)法家戰(zhàn)陣，將來能融入秦軍體系。

阿冰在寒潭中泡了一炷香，池水竟在他周身凝結(jié)出薄冰，宛如鎧甲；測靈珠在他手中化作一只冰蠶，繞著他的手腕爬行；觸摸符文石板時，“法”“冰”二字同時亮起，金光與藍光交織成網(wǎng)。張蒼見狀，在名冊上重重圈下他的名字：“甲等天賦，重點培養(yǎng)?！?/p>

除了阿冰，還有幾個少年脫穎而出。獵戶的兒子虎子，寒潭試煉時能引動池底的冰粒旋轉(zhuǎn)，測靈珠浮現(xiàn)出“玄冰熊”虛影，符文親和測試中“戰(zhàn)”字符文亮得刺眼，是天生的戰(zhàn)陣料子；漁戶的女兒小雅，看似瘦弱，卻能讓測靈珠浮現(xiàn)“冰夷”虛影（與冰原修士同源），觸摸石板時“靈”字符文亮起，對靈脈感知異于常人；甚至有個叫石生的少年，是冰原修士的遺孤，他在寒潭中能凝結(jié)出冰箭，雖對法家符文排斥，但張蒼破例錄取——蒙恬說過，“秦法兼容并蓄，有才者不問出身”。

招生結(jié)束后，啟靈院共錄取了三百名少年，按天賦分為“甲、乙、丙”三班。開學(xué)當(dāng)日，蒙恬親自前來訓(xùn)話，他站在院中臨時搭建的高臺上，焚天劍插在身旁的石座中，劍身上的火焰符文與少年們身上的冰靈氣形成奇妙的平衡。“你們生在冰原，骨藏冰魄，這是天地賜福?！泵商竦穆曇魝鞅槿?，“但天賦若無序，便是禍端——昔日冰原修士恃天賦而抗秦法，落得靈脈斷絕的下場。今日啟靈院教你們的，不僅是冰系法術(shù)，更是秦法的‘秩序’二字?！?/p>

他指向院中的七座石碑，石碑上刻著《啟靈院章程》：“一曰敬法，法家符文乃術(shù)法根基，不可懈?。欢涣?xí)冰，冰系法術(shù)需每日演練，不可荒廢；三曰知脈，通曉遼東靈脈走向，可御可守；四曰明戰(zhàn)，法家戰(zhàn)陣需默契配合，不可獨斷。三年后，能通過‘北境試煉’者，皆可入秦軍北境軍陣，守我大秦疆土！”少年們齊聲應(yīng)諾，聲音雖稚嫩，卻帶著冰原兒女的堅韌，連風(fēng)中的寒意都仿佛被這聲浪驅(qū)散了幾分。

啟靈院的課程由三類人教授：法家修士教符文與戰(zhàn)陣，冰娥等歸順的冰原修士教冰系法術(shù)，還有專門的“靈脈師”教靈脈認知。張蒼親自編寫教材，將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的冰系精怪圖譜、奇門遁甲的冰陣布局、法家的符文戰(zhàn)陣融合成《冰法要訣》，書頁邊緣用紅藍兩色標注——紅色是法家符文要點，藍色是冰系靈力流轉(zhuǎn)路線。

阿冰在甲班進步最快。他白天跟著法家修士學(xué)“冰符”的畫法，將“凍”“凝”“破”等符文融入冰系法術(shù)，畫出的冰箭上帶著符文銳芒，威力比單純的冰系法術(shù)強三成；晚上跟著冰娥學(xué)《冰夷吐納術(shù)》，冰娥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冰靈氣中帶著一絲祖巫血脈的赤金色（或許是火攻冰原時地火靈力的殘留），便教他“冰火相濟”的法門，讓冰箭在凍結(jié)敵人后能爆發(fā)出火焰符文，專治匈奴修士的“獸魂甲”。

虎子則在戰(zhàn)陣課上大放異彩。他雖不擅長精細的冰系法術(shù)，卻能以自身冰靈氣為引，激活地面的法家陣紋，讓甲班的二十名少年在陣紋中形成“玄冰盾陣”。一次演練中，他引動陣紋時，地面竟浮現(xiàn)出玄冰熊的虛影，將模擬攻擊的法家修士撞得連連后退。張蒼見狀，專門為他量身定制“戰(zhàn)熊符”，讓他能在戰(zhàn)陣中凝聚熊形靈力，成為陣眼核心。

小雅的天賦在靈脈課上顯露無遺。靈脈師帶著少年們勘測遼東靈脈時，她能閉著眼睛感知到玄冰靈脈的流動，甚至能指出被地火壓制的靈脈節(jié)點?！斑@里的冰靈氣在繞圈?！彼钢惶幧焦葘`脈師說，靈脈師用“探脈針”一測，果然發(fā)現(xiàn)地下有個天然的冰靈氣漩渦，正是布設(shè)“聚冰陣”的絕佳位置。靈脈師驚喜不已，將《靈脈疏導(dǎo)策》的副本傳給她，讓她學(xué)習(xí)如何引導(dǎo)靈脈為己用。

石生的進步最為曲折。他起初抗拒法家符文，畫的冰符總是靈力紊亂，被法家修士訓(xùn)斥后，竟偷偷用冰系法術(shù)凍住了修士的法袍。蒙恬得知后沒有責(zé)罰，而是帶他去了斷冰谷的鎮(zhèn)火碑前：“你看這石碑，法家符文壓制著玄冰靈脈，卻也保護著靈脈不被地火徹底燒毀——這就是秩序的意義?！笔戏呐c冰靈氣的平衡，若有所思。此后他嘗試將冰原秘術(shù)與法家符文結(jié)合，創(chuàng)造出“冰鎖符”，能以冰鏈困住敵人，鏈上的符文還能吸收對方靈力，成了院中的奇招。

啟靈院的日子在晨練、授課、演練中悄然流逝，轉(zhuǎn)眼便是三年。這三年里，遼東的局勢逐漸穩(wěn)定：蒙恬率軍肅清了冰原殘余勢力，在長白山腳下設(shè)立“靈脈監(jiān)”，以法家符文規(guī)范靈脈使用；匈奴幾次南下試探，都被秦軍北境軍陣擊退，其中便有啟靈院少年參與的“冰符斥候隊”，他們用冰系法術(shù)在雪地中隱匿蹤跡，為秦軍傳回精準的軍情。

三年期滿，“北境試煉”如期舉行。試煉地點設(shè)在襄平城北約百里的“狼牙口”，這里是匈奴南下的必經(jīng)之路，地勢險要，靈脈復(fù)雜。試煉內(nèi)容有三：一是布設(shè)“冰霧迷陣”，用冰系法術(shù)與法家符文結(jié)合，阻擋模擬敵軍的前進；二是勘測并修復(fù)被破壞的靈脈節(jié)點，確保靈力流通；三是配合秦軍小隊完成一次突襲，斬殺“敵將”（由法家修士扮演）。

甲班少年抽到了最難的“突襲”任務(wù)。阿冰作為隊長，先派小雅勘測地形，小雅很快找到一條被冰雪覆蓋的暗溝，溝底的玄冰靈脈能掩蓋靈力波動；虎子在溝兩側(cè)布設(shè)“玄冰盾陣”，確保突襲時不被發(fā)現(xiàn)；石生則制作了數(shù)十枚“冰爆符”，準備關(guān)鍵時刻炸開敵軍防線。當(dāng)模擬敵將帶著“匈奴修士”進入埋伏圈時，阿冰一聲令下，冰霧彌漫中，冰箭帶著火焰符文射向敵陣，冰爆符炸開的寒氣凍住了敵軍的法盾，虎子的玄冰熊虛影沖鋒在前，石生的冰鎖符纏住敵將的手腳——整個過程行云流水，不到一炷香便“斬殺”敵將，完成任務(wù)。

試煉結(jié)束后，蒙恬親自為通過的少年頒發(fā)“北境修士”令牌。令牌由玄冰混合赤鐵打造，正面刻著“秦”字，背面刻著少年的名字與天賦屬性（阿冰是“冰火靈根”，虎子是“戰(zhàn)熊靈根”，小雅是“靈脈靈根”，石生是“冰符靈根”）?！皬慕袢掌?，你們便是秦軍北境防線的中堅?！泵商駥⒘钆埔灰唤坏缴倌晔种?，“匈奴在北，冰原殘部在東，你們的責(zé)任，是讓大秦的旗幟永遠飄揚在遼東的冰雪之上?！?/p>

就在啟靈院的少年們準備奔赴北境軍陣時，襄平城的秦軍大營收到了咸陽的急報。蒙恬在帥帳中展開奏報，嬴政的筆跡力透紙背：“齊王建閉關(guān)臨淄，恃稷下學(xué)宮陣自守，聚百家殘魂亂我法統(tǒng)。今命蒙恬留萬兵守遼東，親率主力東進，務(wù)必破陣滅齊，一統(tǒng)天下?！弊鄨笈赃€附帶著李斯的手札，上面畫著稷下學(xué)宮陣的草圖，標注著“陣中百家殘魂可模擬諸子法術(shù)，需以純法道破之”。

蒙恬看完奏報，對副將道：“傳令下去，赤焰營主力明日拔營，隨我東進。北境防務(wù)，交給啟靈院的少年們與萬余名留守修士?！彼聪虼巴?，啟靈院的方向傳來少年們演練戰(zhàn)陣的吶喊聲，冰靈氣與法家符文的光芒交織成網(wǎng)，在襄平的天空中格外醒目，“有他們在，遼東無憂。我們可以安心去破臨淄的陣了?！?/p>

副將有些擔(dān)憂：“將軍，稷下學(xué)宮陣匯聚百家殘魂，據(jù)說連儒家的‘仁愛術(shù)’、道家的‘無為法’都能模擬，怕是不好破?！泵商窭湫σ宦?，焚天劍在鞘中輕鳴：“百家術(shù)法雖繁，卻不如秦法精純。他們忘了，昔日衛(wèi)鞅以‘法’駁倒百家，今日我便以‘法’破了這百家殘魂陣?！彼峁P給啟靈院的張蒼寫了一封信，囑咐他“加緊培養(yǎng)少年修士，若臨淄戰(zhàn)事膠著，北境或需支援”，信末特意提及，“齊國稷下學(xué)宮陣依賴淄水靈脈，此與遼東玄冰靈脈不同，需以‘?dāng)嗝}法’破之，可讓少年們研習(xí)《靈脈斷絕策》，以備將來之用?！?/p>

此時的啟靈院，張蒼正在給少年們講解齊國局勢。他展開一幅巨大的地圖，指著臨淄的位置：“那里有稷下學(xué)宮，曾是天下學(xué)術(shù)中心，匯聚百家修士。如今齊王建閉關(guān)自守，以百家殘魂布陣，妄圖對抗我大秦法統(tǒng)?！彼聪虬⒈?，“你們的蒙恬將軍已率軍東進，我們的任務(wù)，是守好北境，讓他們無后顧之憂?！?/p>

阿冰握緊手中的北境修士令牌，令牌上的冰靈氣與法家符文同時亮起：“先生放心，我們一定守住遼東！”虎子、小雅、石生也齊聲應(yīng)和，少年們的聲音在院中回蕩，驚起幾只停在樹梢的飛鳥。陽光透過云層灑下，照在院中的“法啟冰靈”匾額上，金色的法家符文與藍色的冰靈氣交融，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——這是秦法在冰原播下的種子，也是大秦一統(tǒng)天下的堅實后盾。

三日后，蒙恬的主力大軍離開襄平，東進的隊伍揚起漫天煙塵，與啟靈院上空的冰藍色靈氣遙相呼應(yīng)。阿冰帶著甲班的少年們登上襄平城的城樓，望著大軍遠去的方向，又看向北方的雪山與東方的平原。他知道，屬于他們的戰(zhàn)斗才剛剛開始，而臨淄的百家殘魂陣，終將在大秦法統(tǒng)的烈焰中，迎來與遼東冰原相同的結(jié)局——秩序終將取代混亂，法統(tǒng)終將照亮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