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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李斯腰斬咸陽市（第1頁）

咸陽城的空氣仿佛被凝固的血痂包裹，粘稠而沉重。自驪山大典誅殺宗親后，這座大秦帝都便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，連正午的陽光都透著灰敗的色澤。刑場設(shè)在咸陽最繁華的街市中央，這里曾是頒布秦法、舉行慶典的地方，如今卻被趙高選定為處決李斯的場所——這位權(quán)臣要用法家巨擘的鮮血，徹底震懾所有潛在的反對者。高臺四周布滿了玄甲軍，他們的甲胄在陰沉的天色下泛著冷光，手中的戟刃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寒芒。臺下早已擠滿了百姓，他們的臉上交織著恐懼、好奇與難以言喻的悲傷，沒有人說話，只有風(fēng)吹過幡旗的嗚咽聲在街市回蕩。

羅織罪名：趙高的毒計與李斯的絕境

李斯被押上刑臺時，身上的丞相朝服早已被獄中酷刑撕扯得破爛不堪，花白的須發(fā)凌亂地貼在布滿血污的臉上，但那雙曾制定大秦律法的眼睛，依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。他的靈力被特制的“鎖靈鐐銬”牢牢禁錮，鐐銬上刻滿了趙高命方士繪制的“蝕靈符”，每動一下，都會引發(fā)骨髓深處的劇痛——這是專門針對高階煉氣士的刑具，源自《山海經(jīng)·大荒西經(jīng)》記載的“幽冥鎖”形制。

“李斯勾結(jié)六國殘余，意圖謀反，罪證確鑿，陛下有旨，處以腰斬之刑！”趙高的親信宦官韓談?wù)驹诟吲_上，用尖利的聲音宣讀詔書，詔書的竹簡上還殘留著偽造符印的黑色墨跡。他身后的侍衛(wèi)展開一卷所謂的“罪證”，那是趙高命人模仿李斯筆跡偽造的書信，信中“與楚地舊族聯(lián)絡(luò)”“待時機(jī)成熟共分關(guān)中”等字眼刺眼奪目。

“偽造！全是偽造！”李斯用盡全身力氣嘶吼，聲音因久未進(jìn)水而嘶啞，“趙高！你這個閹宦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偽造證據(jù)，陷害忠良！我李斯一生護(hù)法，何曾有過謀反之心？”他的目光穿透人群，死死鎖定在臺下觀刑的趙高身上，那雙眼睛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，幾乎要將對方吞噬。

趙高站在遠(yuǎn)處的茶樓上，隔著窗戶冷漠地看著這一幕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。他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靈犀酒盞，對身旁的心腹方士李信說：“你看，這就是法家巨擘的下場。任他制定再多律法，最終還是逃不過朕的手掌心?！崩钚耪~媚地附和：“大人神機(jī)妙算，李斯不過是跳梁小丑，死不足惜。”

趙高的陷害計劃堪稱天衣無縫。他不僅偽造了書信，還逮捕了李斯在楚地的遠(yuǎn)房親戚，屈打成招后讓他們指證李斯；又買通了相府的一個門客，讓其“揭發(fā)”李斯私藏六國兵器、與蒙恬暗中通信；甚至找來擅長“仿靈術(shù)”的方士，在李斯的府邸埋下刻有六國符文的靈玉，作為“私通外敵”的“鐵證”。

面對這如山的“罪證”，昏庸的胡亥沒有任何懷疑。在趙高的不斷蠱惑下，他早已認(rèn)定李斯是威脅自己皇位的最大隱患?！斑@個李斯，竟敢背叛朕，勾結(jié)六國殘余！”胡亥在朝堂上怒吼，全然忘記了正是李斯與趙高一起偽造遺詔，才讓他得以繼位，“腰斬！必須腰斬！讓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朕的下場！”

李斯在獄中曾試圖上書自辯，他用盡最后一絲靈力，在竹簡上寫下自己輔佐嬴政統(tǒng)一天下、制定秦法、修建馳道的功績，寫下自己對大秦的忠誠。然而，這些竹簡都被趙高攔截，根本無法送到胡亥手中。趙高甚至讓人模仿李斯的筆跡，寫下“認(rèn)罪書”，呈給胡亥看，徹底斷絕了李斯的生路。

“李斯，你還有什么話要說？”韓談見李斯仍在掙扎，厲聲喝問，“陛下仁慈，給你留了全尸，你應(yīng)該感恩戴德！”李斯冷笑一聲，目光掃過臺下的百姓，聲音雖然微弱，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街市：“我李斯一生，上對得起先帝，下對得起大秦百姓，對得起我親手制定的秦法！我無罪！有罪的是趙高這個奸佞，是昏庸無能的胡亥！”

刑場絕唱：《商君法篆》的悲鳴

正午的鼓聲沉悶地響起，宣告行刑時刻的到來。劊子手手持特制的“法刀”走上刑臺，這把刀用玄鐵混合陰脈煞氣打造，刀身刻滿了“破法符”，專門用來對付法家修士的靈力防御。百姓們不忍地閉上了眼睛，一些曾受秦法庇護(hù)的老者更是流下了眼淚。

“慢著！”李斯突然高喊，聲音中爆發(fā)出驚人的力量，“我有話要說！我要當(dāng)著大秦百姓的面，誦讀《商君法篆》！”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，要用最后的生命，捍衛(wèi)秦法的尊嚴(yán)，揭露趙高的奸佞。

趙高在茶樓上聽到李斯的呼喊，臉色一沉，對韓談使了個眼色，示意立刻行刑。但李斯的聲音已經(jīng)傳遍了街市，百姓們紛紛呼喊：“讓他說！讓他讀！”玄甲軍也有些猶豫，他們中很多人都曾是秦法的受益者，對李斯這位法家巨擘心存敬畏。

韓談見狀，只能暫時妥協(xié)：“給他一刻時間，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樣！”

李斯深吸一口氣，盡管身體劇痛難忍，他還是挺直了脊梁，用盡全力開始誦讀：“法者，所以興功懼暴也；律者，所以定分止?fàn)幰?；令者，所以令人知事也……”他的聲音回蕩在街市上空，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，帶著法家特有的威嚴(yán)與力量。

隨著他的誦讀，奇跡發(fā)生了。李斯身上破爛的朝服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，那些被血污掩蓋的法家符文逐一亮起。他體內(nèi)被壓制的靈力雖然微弱，卻在《商君法篆》的感召下，頑強地涌動著。街市兩旁的“鎮(zhèn)法碑”也產(chǎn)生了共鳴，碑上的秦法條文隱隱發(fā)光，與李斯的聲音相互呼應(yīng)。

“明王之治天下也，緣法而治，按功而賞……”李斯繼續(xù)誦讀，他的目光變得悠遠(yuǎn)，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輔佐嬴政變法強秦的崢嶸歲月，看到了秦法在天下推行的盛況，看到了車同軌、書同文的大一統(tǒng)局面。淚水混合著血水從他的眼角滑落，滴在刑臺的木板上，綻開一朵朵凄厲的血花。

“有功于前，有敗于后，不為損刑；有善于前，有過于后，不為虧法……”當(dāng)讀到這句時，李斯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充滿了悲憤與不甘，“趙高！胡亥！你們篡改遺詔，誅殺忠良，違背秦法，必遭天譴！”

趙高在茶樓上聽得咬牙切齒，再也無法忍受，猛地將酒杯摔在地上：“行刑！立刻行刑！”

鼓聲再次響起，這一次急促而沉重。劊子手舉起了寒光閃閃的法刀，百姓們發(fā)出了整齊的驚呼。李斯沒有再反抗，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，高呼道：“秦法不滅！大秦……”

他的話沒能說完，鋒利的法刀已經(jīng)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