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算計不止于此?!拔乙崖?lián)絡宗室中的不滿者,”呂不韋的聲音壓得更低,“嬴政生母趙姬與嫪毐私通之事,雖已平息,但宗室對他‘血脈不純’的疑慮未消。大典上若嬴政拒納忠言,宗室可出面‘清君側’,質疑其親政合法性,我等再以‘護典衛(wèi)’呼應,名正言順?!?/p>
這番布局讓堂內(nèi)門客無不驚嘆。激進派看到了發(fā)難的底氣,保守派看到了“理”的保障,原本對立的兩派瞬間達成共識。樊於期抱拳道:“相爺深謀遠慮,屬下愿率護典衛(wèi)為先鋒!”淳于越也躬身:“臣愿主持獻書儀式,以《呂氏春秋》之理說服秦王。”
呂不韋的目光重新落回《呂氏春秋》,指尖在“順民”篇停頓:“記住,我等不是為爭權,是為護這天下靈脈與萬民。嬴政若能納《呂氏春秋》,我愿歸政養(yǎng)老;若不能,我等便以‘公天下’之名,逆天而行亦在所不惜?!彼难壑虚W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既有對權力的不舍,也有對理念的執(zhí)著,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——他總覺得,東宮那位年輕的秦王,絕非表面那般簡單。
深夜的聚賢堂,爭論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緊鑼密鼓的準備。護典衛(wèi)在庭院中演練“合縱陣”,符文交織成網(wǎng),與相府的靈脈產(chǎn)生共鳴;文臣們連夜修訂《呂氏春秋》的獻書表,字斟句酌,確保既顯誠意,又藏鋒芒;探子們則分批潛出府邸,聯(lián)絡宗室、布置陣法、探查東宮動向,咸陽的夜色,因這些隱秘的行動而愈發(fā)沉重。
四、多方暗流:宗室、修士與潛伏者
呂不韋的布局只是咸陽暗流的一角。在這座權力漩渦的中心,宗室、法家修士、潛伏的六國舊人甚至靈脈本身,都在親政前夜的暮色中涌動,每個人、每個勢力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典下注,命運的絲線在無人察覺的角落交織、纏繞。
宗室的搖擺最為微妙。秦宗室多為嬴姓子弟,自秦孝公變法以來便逐漸被邊緣化,對呂不韋這位“外姓相爺”掌權本就不滿,對嬴政這位“邯鄲質子歸來的秦王”更是心存疑慮。宗室長老嬴傒的府邸中,燈火同樣徹夜通明,數(shù)位宗室核心成員圍坐議事,議題只有一個:親政大典上,是支持嬴政,支持呂不韋,還是作壁上觀?
“呂不韋雖非嬴姓,卻立嬴政、興秦國,有功于宗室。”嬴傒捻著胡須,聲音蒼老而沙啞,“但他權勢太重,門客遍天下,若再讓他借大典發(fā)難,宗室恐永無出頭之日?!蹦贻p的宗室子弟嬴成蟜反駁:“嬴政年幼,又有趙姬之事在前,若讓他親政獨行法家,必重蹈昭襄王時‘遠親用客’的覆轍,宗室利益更難保障!”
最終,他們達成“觀變”的共識:大典上先按兵不動,若呂不韋獻書被拒、動用水軍,宗室便以“調解”為名出面,逼迫嬴政“兼容呂相之策”;若嬴政順利親政、壓制呂不韋,宗室便順勢獻上“宗室效忠表”,換取靈脈封地的賞賜。這種“墻頭草”的姿態(tài),恰恰反映了宗室在權力夾縫中的無奈。
法家修士的備戰(zhàn)更為隱秘。東宮深處的“法道閣”內(nèi),嬴政的老師、法家大宗師韓非子(虛構設定,非歷史上的韓非子)正率弟子們繪制“八門金鎖陣”的最終圖譜。陣圖以東宮為中心,延伸至宮城各門,需三百六十名法家修士同時催動,能引青龍脈靈氣形成金色屏障,防御任何術法攻擊。
“呂不韋的護典衛(wèi)擅長合縱術,陣法駁雜,需以‘精純法家符文’破之。”韓非子指著陣圖上的“生門”位置,對弟子蒙毅道,“此處是靈脈樞紐,若被滯靈陣阻斷,立刻以‘焚天符’焚燒暗渠,恢復靈氣流通。記住,法家之強,在于‘法不容情’,任何異動,格殺勿論?!?/p>
蒙毅躬身領命,他腰間的“玄甲銳士”令牌發(fā)出微光,這是召集信號。片刻后,三百六十名身著玄甲的修士在東宮廣場集結,甲胄上的法家符文同時亮起,與青龍脈靈氣共鳴,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罩——這便是嬴政應對大典變數(shù)的底氣。
六國舊人的潛伏是最不確定的因素。咸陽城內(nèi)隱藏著不少六國舊貴族與修士,他們或為復仇,或為復國,早已將呂不韋與嬴政都視為仇敵。在城南的一處廢棄靈脈驛,燕國舊臣太子丹的門客荊軻,正與幾位擅長“刺殺術”的修士密謀。
“呂不韋與嬴政相爭,正是我等漁翁得利之時?!鼻G軻擦拭著淬過“靈脈劇毒”的匕首,匕首在燈火下泛著幽藍的光,“大典上人多眼雜,若能趁亂刺殺二人,秦國必亂,六國復國有望。”他們的計劃簡單而殘酷:混入觀禮的百姓中,待雙方?jīng)_突時出手,以“瞬移術”接近目標,一擊斃命。
這些潛伏者如同藏在暗處的毒蛇,既不依附呂不韋,也不效忠嬴政,他們的存在讓本就復雜的局勢更加兇險。靈脈監(jiān)的密探雖察覺了部分異動,卻無法確定他們的具體目標與行動時間,只能加強對觀禮區(qū)域的排查,卻收效甚微——刺殺術的精髓,本就是隱秘與出其不意。
靈脈自身的選擇更添變數(shù)。深夜的關中靈脈,青龍脈與白虎脈的靈氣沖突愈發(fā)激烈,在地下形成無數(shù)細小的靈脈裂縫,裂縫中滲出的煞氣被潛伏的刺客、備戰(zhàn)的修士、搖擺的宗室無意中吸收,讓每個人的情緒都變得更加激進、暴躁。
一位在城外監(jiān)測靈脈的老修士,望著水晶球中紊亂的靈氣圖譜,發(fā)出一聲長嘆:“天要變了?!彼恢?,這變化將以何種方式爆發(fā),只知道親政大典的那一日,咸陽城的平靜必將被徹底打破,而他能做的,只有將靈脈異動的記錄深埋入土,祈禱這場風暴不要太過猛烈。
五、前夜終章:風雨欲來與布防伏筆
親政大典的前夜,咸陽城的燈火亮至天明。呂不韋府邸的護典衛(wèi)完成了最后一次陣法演練,合縱術的符文在相府上空形成巨大的“呂”字虛影,與東宮的法家光罩遙遙相對;東宮的玄甲銳士更換了新的符文甲胄,八門金鎖陣的每個節(jié)點都派駐了修士,連靈脈暗渠的入口都布滿了“警戒符”;宗室的馬車在夜色中悄然往來于各府邸之間,傳遞著最后的約定;潛伏的刺客們則換上了百姓的衣裳,藏好兵器,等待著黎明的到來。
呂不韋在書房度過了這個無眠之夜。他再次翻閱《呂氏春秋》,卻發(fā)現(xiàn)平日里能靜心凝神的典籍,此刻反而讓他心亂如麻。書頁間似乎浮現(xiàn)出嬴政少年時的模樣——那個在邯鄲質子府中沉默寡言的孩童,那個他一手扶上王位的秦王,如今已長成能與他分庭抗禮的青年?!疤煜路且蝗酥煜隆?,他寫下這句話時,或許從未想過,自己會與這句話的踐行者站在對立面。
他召來心腹司空馬,遞給他一枚刻有“呂”字的玉符:“若大典有變,持此符調動城外的‘商隊私兵’(呂不韋暗中訓練的武裝),控制咸陽四門,勿讓亂兵出城。記住,不到萬不得已,不可傷及嬴政性命——他終究是我立的秦王。”這道命令暴露了他內(nèi)心的矛盾,既想奪權,又留有余地。
東宮的嬴政同樣未曾安睡。他站在觀星臺上,望著相府方向的“呂”字虛影,手中的“秦王劍”(歷代秦王傳承的法器)發(fā)出輕微的嗡鳴。韓非子走到他身后,低聲道:“相府的滯靈陣已布妥,護典衛(wèi)約五百人,宗室態(tài)度不明,城外似有異動。”
嬴政的目光未離開相府:“呂不韋不會真的弒君,他惜名聲。但他的門客未必,宗室也未必?!彼D身對蒙毅下令:“傳我令,明日大典,玄甲銳士全員戒備,宮墻每丈增派一名修士,法家符文全程激活。任何靠近宮門的可疑人員,先斬后奏?!?/p>
“那呂不韋獻書……”蒙毅猶豫著問。
“接。”嬴政的語氣斬釘截鐵,“他要‘理’,我便給他‘理’。但他若敢借獻書發(fā)難,我便用法家的‘法’告訴他,誰才是秦國的主人?!鼻赝鮿υ谒种辛疗鸾鸸?,與青龍脈的靈氣產(chǎn)生強烈共鳴,觀星臺的石柱上,法家符文自動浮現(xiàn),組成“君權至上”的古老咒語。
天色微亮時,咸陽城的靈脈出現(xiàn)了最后的異動。青龍脈與白虎脈的靈氣在宮城正門處猛烈碰撞,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靈氣沖擊波,震得沿街的幡旗獵獵作響,早起的百姓驚恐地望向天空,卻只看到尋常的朝霞。靈脈監(jiān)的老修士在記錄中寫下最后一筆:“親政前夜,靈脈對沖,天有異象,恐有大變?!?/p>
呂不韋府邸的聚賢堂,門客們已整裝待發(fā)。蔡澤一身戎裝,護典衛(wèi)的符文甲胄閃著寒光;淳于越捧著裝幀精美的《呂氏春秋》,獻書表卷在袖中;呂不韋換上了最隆重的相袍,腰間懸掛著象征相位的“相印”,印上的靈紋與白虎脈靈氣共鳴。
東宮的廣場上,玄甲銳士列成整齊的方陣,金色的法家符文在陣前交織成網(wǎng),蒙毅手持嬴政的令旗,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宮門外的大道。韓非子站在嬴政身后,手中握著“八門金鎖陣”的啟動符,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(fā)狀況。
朝陽終于越過阿房宮的檐角,將金色的光芒灑在咸陽城的每一處角落。親政大典的鐘聲響了起來,沉重而莊嚴,在靈脈的共鳴中傳遍都城。呂不韋帶著門客,捧著《呂氏春秋》,緩緩走向宮城正門;東宮的嬴政,整理好王冠,邁開腳步,朝著屬于他的親政大典走去。
風雨欲來,暗流即將沖破表面的平靜。咸陽宮的布防已悄然完成,玄甲銳士的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法家符文的光暈籠罩著宮門,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——這場關乎法統(tǒng)、權力與靈脈的博弈,即將在親政大典的鐘聲中,正式拉開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