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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百名礦工遭廢修（第3頁）

"是王大叔他們！"曾在基地見過王二柱的農(nóng)夫驚呼，手中的鋤頭哐當(dāng)落地，"他們。。。他們怎么變成這樣了？"

消息像野火般傳遍雍城。修士院的學(xué)徒們沖出大門，看到李鐵牛萎縮的手掌時，有人當(dāng)場嘔吐；靈竭病患者聚集在街道兩側(cè)，看著與自己同樣痛苦的礦工，發(fā)出此起彼伏的啜泣；連禁魔營的瘋子都停止了嚎叫，對著九人的背影跪拜，仿佛在祭奠逝去的靈脈。

王二柱等人在血靈塔廢墟前跪下，聲音嘶啞卻堅定："我等無能，百名礦工僅剩九人，皆被崆峒派廢去修為，請君上。。。為我等做主！"

正在養(yǎng)傷的秦厲公聞訊沖出宮殿，定脈珠的裂紋在看到礦工的慘狀時徹底崩碎。年輕君主踉蹌著扶住王二柱，手指觸到丹田的黑洞時，如遭雷擊般后退："云陽子。。。虛谷子。。。我秦與你們。。。不共戴天！"

盤龍印記在厲公胸前爆發(fā)出最后的紅光，卻無法照亮礦工們的絕望。他下令將九人接入宮中療傷，動用楚國送來的珍稀藥材，卻只能緩解表面的痛苦，丹田的黑洞依舊在吞噬著生機(jī)。

"君上。。。"王二柱拉著厲公的衣袖，從懷中掏出一塊沾血的布帛，上面是用指甲刻的血字，記錄著廢脈術(shù)的運轉(zhuǎn)方式，"這是。。。我們用命換來的。。。或許。。?；蛟S能找到破解之法。。。"

厲公的眼淚滴在布帛上，與血跡融為一體："你們的犧牲，秦國永世不忘。"君主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，"崆峒派欠我們的，我必百倍奉還！"

九、仇恨的種子與傳承

百名礦工的遭遇在雍城引發(fā)滔天怒火。修士院的學(xué)徒們自發(fā)組成"復(fù)仇隊"，在血靈塔前立誓要血洗崆峒山；西戎狼騎的嚎叫聲徹夜不息，阿柴磨亮的狼爪上刻著每個遇難礦工的名字；楚國派駐的羋啟修士加速研究廢脈術(shù)，清靈術(shù)的青光在密室中亮了七日夜。

王二柱等人成了活生生的教材。他們?nèi)淌苤Ｈ藷o法想象的痛苦，配合羋啟記錄廢脈術(shù)的反噬特征，狗剩甚至自愿嘗試危險的"以毒攻毒"療法，用少量饕餮煞氣刺激黑洞，記錄下每次反應(yīng)。

"這里的金色蟲豸怕煞氣。"狗剩忍著劇痛，指著丹田處的光帶，"阿狼首領(lǐng)的煞靈術(shù)靠近時，它們會暫時蟄伏。"
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讓羋啟的研究出現(xiàn)轉(zhuǎn)機(jī)。楚國修士將清靈術(shù)與煞靈晶粉末結(jié)合，創(chuàng)造出"蝕蟲散"，雖不能根治廢脈術(shù)，卻能讓王二柱等人的痛苦減輕三成——這微不足道的進(jìn)展，成了黑暗中的一線微光。

秦厲公在探望時，發(fā)現(xiàn)王二柱正在教幸存的礦工識字。老礦工用樹枝在地上寫"秦恨崆峒"三個大字，讓每個人都跟著念，沙啞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，像詛咒，又像誓言。

"君上。。。"王二柱的身體日漸衰弱，說話都需停頓，"我們。。。怕是。。。等不到復(fù)仇那天了。。。"老礦工從枕下摸出那半塊煞靈晶，"這塊。。。留給。。。有能為的人。。。記住。。。百名兄弟的血。。。"

厲公接過煞靈晶，觸感冰涼如鐵。他看著眼前九名形容枯槁的幸存者，看著城中因憤怒而沸騰的百姓，看著密室中徹夜不滅的清靈光，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涌上心頭。

盤龍印記在此時徹底熄滅。厲公猛地咳出一口鮮血，染紅了胸前的王紋："你們放心。"君主的聲音帶著死亡的氣息，"就算我死了，秦國的復(fù)仇之火，也絕不會熄滅！"

這夜之后，秦厲公的身體急轉(zhuǎn)直下。太醫(yī)診斷后私下對嬴芮說："君上的血竅已在怒火中受損，加上之前的傷勢，怕是。。。撐不過三月了。"

而王二柱等九名礦工，在將所有記錄交給羋啟后，陸續(xù)在睡夢中逝去。他們的尸體被安葬在血靈塔廢墟旁，墓碑上沒有名字，只刻著"百名礦工"四個大字，每個字的筆畫都用煞靈晶粉末填充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——這是仇恨的種子，也是傳承的見證，等待著被復(fù)仇的火焰點燃。

十、最后的囑托與鋪墊

厲公在彌留之際，召來嬴拓、阿柴、羋啟三位心腹。君主的呼吸微弱如游絲，卻緊緊攥著王二柱留下的煞靈晶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

"廢脈術(shù)。。。記錄。。。都在。。。那里。。。"厲公的目光掃過三人，"破解之法。。。或許在。。。昆侖。。。"他突然劇烈咳嗽，咳出的血濺在煞靈晶上，"百名礦工。。。不能白死。。。崆峒派。。。必須。。。滅門。。。"

嬴拓單膝跪地，獨臂的袖子空蕩蕩地擺動："臣定不負(fù)君上所托，就算血洗崆峒山，也要為礦工兄弟復(fù)仇！"

阿柴的狼瞳中燃燒著怒火，半狼形態(tài)在激動中若隱若現(xiàn)："我族愿以全部狼騎為代價，踏平那狗屁洞天！"

羋啟捧著記錄廢脈術(shù)的帛書，清靈術(shù)的青光在指尖閃爍："臣已將研究成果送往楚國，聯(lián)合江漢修士共同破解，總有一日能找到根治之法。"

厲公的眼神漸漸渙散，手中的煞靈晶突然爆發(fā)出刺眼的紅光，與血靈塔廢墟的方向產(chǎn)生共鳴。君主的嘴唇翕動著，似乎在說什么，最終卻只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，永遠(yuǎn)閉上了眼睛。

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宮殿的角落，那里放著王二柱等人記錄廢脈術(shù)的帛書，最末頁有一行小字，是狗剩用斷指寫的："靈脈有靈，必佑秦土"——這行字，成了秦厲公含恨而終的最后注腳，也預(yù)示著秦國與崆峒派的恩怨，將在下一代君主手中，掀起更洶涌的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