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陽城的暮色帶著深秋的涼意,將宗正府的飛檐斗拱染成金紅交映的暖色。這座承載著秦國宗室榮耀的府邸,今日卻透著不同尋常的凝重——府門緊閉,門環(huán)上的銅獸口含的“鎮(zhèn)宅靈珠”散發(fā)著微弱的青光,與府內隱約透出的靈力波動交織,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,將外界的窺探隔絕在外。府內的“聚靈陣”比往日運轉得更加急促,陣眼的“青銅鼎”中,靈脈香燃燒的青煙扭曲盤旋,如同一團解不開的亂麻,映照出宗室成員此刻復雜的心境。
宗正府的核心院落“宗禮堂”內,燭火如林,照亮了滿室嬴姓族人的臉龐。他們中有白發(fā)蒼蒼的長老,有身著甲胄的宗室將領,也有年輕的靈脈修士,此刻都圍坐在雕花長案旁,案上的“靈脈茶”早已涼透,卻無人顧及。主位上,宗室長老嬴傒端坐如山,他手中摩挲著一枚傳承數代的“宗室玉符”,符上的“嬴”字紋路在燭火下忽明忽暗,仿佛在掂量著一個足以撼動秦國根基的決定。
“諸位族人,”嬴傒的聲音打破了沉寂,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今日召集大家,非為尋常家事,而為我嬴氏宗族的未來,為大秦的走向?!彼抗鈷哌^眾人,看到不少人眼中的疑惑與警惕,繼續(xù)道,“秦王即將親政,可他年幼識淺,沉迷法家酷術,疏遠宗室,若任由其獨行其是,我嬴氏靈脈封地將被蠶食,百年基業(yè)恐將毀于一旦!”
話音剛落,堂內便響起一陣低低的騷動。一位年輕的宗室修士嬴成蟜(嬴傒之孫)立刻起身附和:“祖父所言極是!前日我去靈脈監(jiān)交割封地靈田,竟被法家修士刁難,說什么‘宗室封地需按軍功重新核定’,這分明是借新法打壓我等!”他手中的法劍因激動而微微震顫,劍鞘上的“守護符”閃爍不定。
嬴傒抬手示意安靜,目光變得更加銳利:“相邦呂不韋先生已察覺此事,他托人帶話,若我宗室愿支持他推行《呂氏春秋》的雜家之術,他愿奏請秦王:恢復宗室靈脈封地,增設‘宗室靈脈學堂’,讓我嬴氏子弟重掌靈脈治理之權?!边@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靜水,瞬間在堂內激起千層浪。
一、宗室困境:變法余波與靈脈之爭
秦國宗室的動搖,并非一時沖動,而是數十年變法積怨與靈脈利益糾葛的總爆發(fā)。自秦孝公任用商鞅變法以來,“廢世襲、重軍功”的國策便不斷壓縮宗室的權力空間——昔日憑借血緣便能坐擁靈脈封地、執(zhí)掌朝政的日子一去不返,取而代之的是“有功者顯榮,無功者雖富無所芬華”的冰冷法則。這種變化在嬴政繼位后愈發(fā)明顯,法家勢力的崛起讓宗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。
靈脈封地的萎縮是宗室最痛的軟肋。秦國的靈脈資源(如關中的“涇渭靈脈”、隴西的“昆侖支脈”)歷來是維系宗室地位的根基,封地內的靈田、靈泉不僅提供財富,更滋養(yǎng)著宗室修士的靈力。但近年來,嬴政為推行新法,多次以“靈脈國有化”為由,收回閑置封地,轉賜給有軍功的將士與法家修士。僅去年一年,宗室失去的靈脈封地便達三十余處,其中包括盛產“凝神草”的“藍田靈谷”——這處靈谷是宗室修士修煉“靜心術”的關鍵資源,其被收回讓不少修士靈力精進受阻。
宗室修士的術法邊緣化加劇了不滿。秦國的術法體系歷來有“宗室傳承”與“法家新術”之分:宗室擅長“血脈術法”(如《山海經》記載的“龍血術”,需嬴氏血脈才能施展),注重靈脈調和與家族守護;而法家則推崇“軍陣煉神”與“刑殺符”,強調術法的實用性與威懾力。嬴政親政前便下令“法道學院只授法家術法”,宗室修士不得進入核心術法傳承體系,導致年輕一代宗室修士靈力修為普遍落后于法家修士。
呂不韋的利益誘惑精準擊中了宗室的痛點。他不僅承諾恢復靈脈封地,更提出“宗室子弟可入雜家學堂,兼修儒、墨、道術法”,這意味著宗室修士能接觸到被法家排斥的“上古靈脈術”(如奇門遁甲的“八門陣”、墨家的“機關術”)。更讓人心動的是,呂不韋私下許諾嬴傒,事成后由其孫嬴成蟜執(zhí)掌“宗正寺靈脈司”,全面監(jiān)管關中宗室封地的靈脈分配——這正是宗室夢寐以求的權力回歸。
堂內的議論聲越來越大,支持與反對的觀點激烈碰撞。長老嬴駟(宗室中的中立派)皺眉道:“傒長老,呂不韋雖為相邦,終究是外姓,雜家之術雖包容,卻不如法家術法強悍,若倚仗外人制衡秦王,恐引狼入室?!彼砼缘膸孜婚L老紛紛點頭,顯然對依附呂不韋心存顧慮。
“嬴駟長老此言差矣!”嬴傒立刻反駁,“何為外姓?能護我宗室者,便是我等的盟友!雜家術法兼容并蓄,更合靈脈自然之道,遠勝法家的殺伐之氣。你看相邦治理下的洛陽封地,靈脈安穩(wěn),百姓富足,這便是雜家之效!”他從懷中取出一卷《呂氏春秋》,擲在案上,“此書開篇便言‘天下非一人之天下,乃天下人之天下’,這才是長治久安之道!”
此時,一位負責靈脈治理的宗室老修士嬴叔齊起身道:“我在意的不是哪家之術,而是靈脈安穩(wěn)。去年關中靈脈異動,法家修士只會用‘鎮(zhèn)壓符’硬壓,結果導致三處靈泉干涸;而呂不韋派來的雜家修士用‘疏導術’引水脈回流,不到三月便恢復如初。若能換來靈脈安穩(wěn),支持雜家又何妨?”他的話讓不少沉默的族人頻頻點頭——對宗室而言,靈脈的存續(xù)比派系之爭更加重要。
二、宗禮堂議事:嬴傒的煽動與族人的動搖
宗禮堂內的燭火隨著眾人的情緒波動而明暗不定,空氣中的靈力也隨之起伏,形成一股股微型的氣旋,吹動著案上的靈脈圖譜。嬴傒深知,此刻需要一劑“強心針”,徹底打消族人的顧慮,將宗室的動搖轉化為實際的行動。他緩緩起身,走到堂中懸掛的“嬴氏先祖靈位”前,點燃三炷靈脈香,跪拜行禮,動作莊重而虔誠。
“先祖在上,”嬴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似在傾訴,又似在控訴,“我嬴氏自非子受封以來,歷經數百年風雨,靠的是靈脈滋養(yǎng),靠的是宗族團結??扇缃?,秦王年幼,被法家修士蠱惑,視我宗室為敝屣,連先祖?zhèn)飨碌摹撼庆`脈禁地’都要開放給法家修士‘研究’,這是要斷我嬴氏根基??!”
他猛地轉身,目光如電:“呂不韋先生多次強調,雜家之術‘以道德為標的,以無為為綱紀’,絕不會像法家那般刻薄寡恩。他承諾,只要我宗室在親政大典上支持《呂氏春秋》,便奏請秦王:一是歸還所有被收回的靈脈封地;二是設立‘宗室術法館’,傳授上古靈脈術;三是由我宗室子弟擔任關中半數靈脈監(jiān)要職?!?/p>
這三點承諾如重磅炸彈,讓堂內的氣氛瞬間沸騰。嬴成蟜第一個響應:“祖父,我愿支持相邦!與其被法家步步緊逼,不如借雜家之力奪回權柄!我年輕修士可入術法館修習,何愁不能重振宗室?”他身旁的幾位年輕族人紛紛附和,眼中閃爍著對權力與術法的渴望。
一位身著甲胄的宗室將領嬴武也起身道:“軍中宗室子弟也受排擠,上次伐趙軍功,明明是我部先登城墻,卻被法家將領搶去功勞。若相邦能為宗室子弟在軍中爭取公平,我愿率部支持!”他甲胄上的“戰(zhàn)功符”記錄著累累戰(zhàn)功,此刻卻成了控訴不公的證據。
但反對的聲音依然存在。嬴駟長老搖頭道:“呂不韋此人野心勃勃,《呂氏春秋》雖言‘公天下’,實則想借宗室之力架空秦王,他日若他權勢過大,我等不過是他的棋子,隨時可棄!”他指著案上的《呂氏春秋》,“此書推崇‘賢能者居之’,若將來有人以此為由質疑秦王血脈,我宗室何以自處?”
嬴傒早有準備,冷笑一聲:“嬴駟長老過慮了!相邦與太后(趙姬)關系密切,秦王年幼,需他輔政方能安穩(wěn)。再說,《呂氏春秋》也言‘君道無為,臣道有為’,我宗室只需掌靈脈、握軍權,何懼他架空?若真有那一日,我等便可聯合法家,再除雜家,豈不是更妙?”這番話雖顯投機,卻精準擊中了不少族人的私心。
為了增強說服力,嬴傒召來一位“特邀嘉賓”——呂不韋府中的雜家修士鄭通。鄭通身著素色道袍,手持拂塵,上前一步便布下一個小型“演示陣”,陣中浮現出《呂氏春秋》中“靈脈調和術”的虛影:只見紊亂的靈氣在雜家符文引導下,如流水般自動歸位,比法家“鎮(zhèn)壓符”更顯柔和高效?!爸T位請看,”鄭通的聲音溫潤平和,“雜家之術并非弱于法家,而是更擅長久治理。相邦說,宗室靈脈封地若用此法治理,產量可增三成,靈氣更穩(wěn)?!?/p>
演示結束后,嬴傒環(huán)視眾人:“現在表決,支持相邦推行雜家之術、在親政大典上發(fā)難者,請舉手!”
堂內陷入短暫的寂靜,燭火映照出一張張猶豫的臉龐。最終,半數族人緩緩舉起了手,其中有渴望靈脈資源的修士,有不滿法家打壓的將領,也有被呂不韋承諾打動的長老。嬴傒看著這些舉起的手,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,他知道,宗室這顆棋子,終于要在秦國的棋盤上落下了。
三、暗流分歧:宗室內部的搖擺與隱患
宗禮堂內的表決看似達成了共識,但隱藏在贊同聲中的分歧與疑慮,如同埋在地下的靈脈隱患,隨時可能爆發(fā)。那些舉手附和的族人,動機各異:有的是真心認同雜家之術,有的是迫于嬴傒的威嚴,有的則抱著“見機行事”的投機心態(tài);而未舉手的半數族人,也并非鐵板一塊,有的堅決反對依附呂不韋,有的則擔憂事發(fā)后的風險,選擇暫時觀望。這種表面團結下的分裂,為宗室的未來埋下了難以預料的隱患。
堅決反對派以嬴駟為核心,他們多是年長的宗室長老,見證過秦國從弱到強的全過程,對“宗室不可依附外姓”有著根深蒂固的堅持。表決結束后,嬴駟立刻找到嬴傒,語氣沉重:“傒長老,你可知此舉的風險?呂不韋絕非善類,雜家之術雖柔,卻藏著‘以術馭人’的算計,今日借他之力,他日必被反噬!”
嬴駟的追隨者、掌管宗室典籍的嬴文補充道:“我查閱過《秦記》,孝公時期也曾有宗室依附外臣的先例,結果是‘宗室分裂,靈脈動蕩’,花了數十年才恢復元氣?!渡胶=洝酚性啤o車相依,唇亡齒寒’,宗室與秦王雖有分歧,終究是‘輔車’,依附呂不韋如同‘借狼驅虎’??!”他手中的典籍竹簡因激動而微微顫抖,簡上的“宗室家訓”字樣清晰可見。
嬴傒卻不以為然,冷笑道:“你們太過保守!如今的秦王早已不是‘唇齒’,而是要吞噬宗室的‘猛虎’。借呂不韋這‘狼’驅虎,縱使狼有野心,至少能保住我等的靈脈封地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!”他拂袖而去,不愿再與反對者爭辯,留下嬴駟等人在原地扼腕嘆息。
投機觀望派的態(tài)度則更加微妙。他們多是中年宗室成員,既不滿法家的打壓,又不敢完全信任呂不韋,選擇“表面附和,暗中準備”。宗室將領嬴賀便是其中代表,他雖在表決時舉手,卻私下對心腹說:“大典上我等只需‘聲援’,不必沖鋒在前,若呂黨得勢,我等順勢獲利;若秦王反擊,我等便稱‘被脅迫’,兩面不得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