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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秦共公臥薪嘗膽（第1頁）

一、布衣君主的隱秘誓言

秦共公嬴稻在雍城百姓的簇擁下登上玄石高臺時，腰間只系著一根普通的麻帶。靈監(jiān)趙朔要求他穿戴晉地送來的"靈紋王袍"，卻被這個年僅十歲的少年君主拒絕："秦國的君主，只穿秦地的布袍。"

高臺之下，靈犀衛(wèi)的聚靈幡在晨風中獵獵作響，金色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。趙朔站在側(cè)面，凈靈鏡的青光隨時準備掃向任何敢流露不滿的秦人，卻沒注意到少年君主垂下的袖中，藏著半塊沾染燭龍鱗粉末的煞靈晶——這是秦康公臨終前交給他的遺物，晶體表面的血絡符在掌心微微發(fā)燙。

"按晉侯的旨意，新君需向聚靈塔行禮。"趙朔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，他身后的靈犀衛(wèi)齊刷刷地拔出清玄劍，劍刃反射的陽光在高臺上投下斑駁的陰影。

秦共公沒有動。他的目光越過靈犀衛(wèi)的頭頂，落在遠處黑風淵的方向，那里的煞氣如同墨汁般在天際翻滾。五年前，就是在那片山谷，他親眼看著父親被靈犀衛(wèi)推下礦洞；三個月前，他在玄石高臺的地基下，撫摸過刻滿血竅術口訣的石壁。

"我是秦國的君主。"少年的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傳遍廣場，"只向盤龍靈脈行禮。"

話音未落，他突然轉(zhuǎn)身，對著雍城中心的靈脈井深深鞠躬。井水在這一刻泛起赤色漣漪，與他袖中煞靈晶的血絡符產(chǎn)生共鳴，廣場上所有秦人的血竅都微微震顫，像沉睡的巨龍睜開了眼睛。

趙朔的臉色瞬間鐵青，凈靈鏡的青光猛地掃向秦共公，卻在接觸到少年胸前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殘卷時潰散。這本被晉人視為"荒誕不經(jīng)"的古籍，此刻正散發(fā)著淡淡的金光，書頁上的"燭龍銜燭"圖案仿佛活了過來，將青光反彈回去。

"反了！反了！"趙朔氣急敗壞地揮劍，卻被身邊的老靈監(jiān)拉住——這個在秦國待了十年的晉人，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此刻的強硬只會激起更大的反抗。

儀式在詭異的平靜中結(jié)束。秦共公回到簡陋的宮室，屏退所有人后，從床底取出一個石匣。匣中鋪著鐘離權(quán)的殘袍，上面整齊擺放著三件物品：秦穆公時期的血靈燈、嬴昊失去的斷臂骨、以及那枚能破解血契的破契符。

他點燃血靈燈，燈油中摻著的自己的血滴在火焰中爆裂，發(fā)出細微的聲響。少年跪在石匣前，用匕首在掌心劃出血痕，將血滴在破契符上："我嬴稻在此立誓，三年內(nèi)重建血竅術，五年內(nèi)收回河西，十年內(nèi)。。。讓晉人血債血償！"

燭火在這一刻突然暴漲，照亮了宮室墻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——這些是從破辱堂典籍中抄錄的術法口訣，每個字都被少年的指尖磨得發(fā)亮，有些地方甚至嵌進了指甲的痕跡。

二、養(yǎng)氣堂下的秘密道場

靈監(jiān)府的"養(yǎng)氣堂"每日辰時都會傳來整齊的誦經(jīng)聲。晉地修士講授的養(yǎng)氣法如同死水，讓聽課的秦人昏昏欲睡。但只有少數(shù)人知道，當暮色降臨，這座被聚靈紋覆蓋的建筑會變成另一番景象。

趙鞅掀開講堂角落的石板，露出下面通往地下的階梯。石階兩側(cè)的墻壁上，用煞靈晶粉末繪制的血絡符在黑暗中閃爍，將靈犀衛(wèi)的靈脈探測儀隔絕在外。階梯盡頭的地下大廳，百名少年修士正圍著嬴桀，聆聽他講解血竅術的進階法門。

"第五重血竅的關竅在丹田左側(cè)，"嬴桀的手掌按在一名少年的小腹上，那里的血絡符突然亮起，"晉人的養(yǎng)氣法故意避開這個位置，就是怕我們突破高階。"

這個地下道場是秦共公繼位后秘密修建的，入口偽裝成靈監(jiān)府的雜物間，由青嵐谷遷來的農(nóng)夫負責看守。他們表面上是給靈犀衛(wèi)送柴的雜役，實則是破辱堂幸存老修士的后裔，腰間的砍柴刀刀柄里，藏著能瞬間激活血絡符的煞靈晶。

"君上駕到。"趙鞅輕聲通報，秦共公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階梯口。少年君主今天穿了一身礦工的粗布衣，手掌和膝蓋上滿是磨破的傷口——這是他每日在靈脈井勞作留下的痕跡，既能偽裝成安分守己的傀儡，又能通過繁重的體力活自然開辟血竅。

"嬴桀，破契符的研究有進展嗎？"秦共公的目光落在道場中央的沙盤上，里面按比例復刻了河西十城的地形，血絡符標記的紅點代表著隱藏的煞靈晶礦脈。

嬴桀將一枚新煉制的破契符放在沙盤中央，符紙接觸到代表聚靈塔的青石塊時，石塊表面竟冒出黑煙："君上請看，加入燭龍鱗粉末后，破契符能污染晉人的聚靈陣，只是效力還不夠持久。"

秦共公蹲下身，用手指在沙盤上劃出一條線，將黑風淵與青嵐谷連接起來："我們需要更強大的煞靈晶。嬴桀，你帶一隊人潛入晉地控制的礦洞，按血絡路標尋找五年前礦工們留下的深層礦脈。"

他轉(zhuǎn)頭對趙鞅說："讓老修士們加快整理《血竅術總綱》，重點研究如何在凈靈鏡下隱藏高階血竅。靈監(jiān)府的眼線傳來消息，趙盾的兒子趙武即將接任靈監(jiān)，這個人比趙朔更難對付。"

地下道場的油燈在此時突然閃爍，這是靈犀衛(wèi)靠近的信號。所有人瞬間切換成養(yǎng)氣法的吐納姿勢，嬴桀將破契符混入柴薪，秦共公則拿起一本晉地的《靈脈正統(tǒng)論》，看似在認真研讀，眼角的余光卻始終盯著沙盤上的血絡符——那里藏著秦國復興的希望。

三、靈脈井旁的苦修身影

雍城的靈脈井在靈監(jiān)府的嚴密監(jiān)控下，每日辰時準時開放。秦共公總是第一個到達，穿著粗布麻衣與農(nóng)夫們一起排隊，手中的木桶與其他人的并無二致，只是桶底偷偷刻著微型血絡符，能在打水時吸收微量的靈脈本源。

"新來的靈監(jiān)趙武說了，以后每天的靈氣份額再減一成。"排隊的農(nóng)夫們竊竊私語，他們的秦晉谷收成一年不如一年，晉地的靈麥卻在青嵐谷瘋長，"再這樣下去，連播種的力氣都沒有了。"

秦共公的手指在桶底輕輕摩挲，血絡符吸收的靈脈本源順著掌心流入丹田。這種"偷靈術"是破辱堂老修士發(fā)明的，能繞過靈監(jiān)府的靈氣計量裝置，雖然每次吸收的量微不足道，但日積月累，他的血竅已悄然突破第三重，遠超同齡修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