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們還說。。。"李默的聲音帶著屈辱的顫抖,"還說要讓君上自廢血竅,帶著所有修士去當雜役,百年后或許能有一兩個。。。配學仙法。"
話音未落,嬴厲的青銅劍重重劈在旁邊的石柱上,堅硬的玄黃石竟被劈出三道深痕:"豈有此理!臣請率銳士營西征,哪怕只剩一人,也要把那石碑砸了!"
"砸一塊石碑有何用?"秦成公的目光掃過沸騰的人群,"仙門輕視的不是我們的拳頭,是我們的術(shù)法,是我們的靈脈之道。今日砸了石碑,明日他們還會立起更侮辱的東西。"
他從李默手中接過殘玉,高高舉起:"這枚玉印裂了,但秦人的骨頭沒裂!傳我命令,將李默所說的每一個字,都刻在傳功閣的石壁上!讓所有秦人都看看,仙門是如何看待我們的!讓所有修士都記住,寄人籬下的滋味有多苦!"
三、傳功閣的怒火
傳功閣的石壁前,三天三夜未曾斷絕人聲。工匠們用朱砂將仙門的傲慢言行一一刻上,字跡猩紅如血。當"蠻秦與狗,不得入山"八個大字刻完時,圍觀的修士們爆發(fā)出憤怒的嘶吼,不少人沖向演武場,用石錘瘋狂擊打木樁,發(fā)泄心中的屈辱。
"這是血竅訣的圖譜!"一名年輕修士突然爬上石壁,用指尖血在仙門言論旁繪制秦人的修煉法門,"他們說我們的術(shù)法是蠻法,我偏要讓所有人看看,這蠻法如何讓我們在西陲活下來!"
更多的修士效仿,在石壁空白處刻下各自的感悟:有對抗饕餮的心得,有培育靈草的土法,有血絡符的改良之法。傳功閣的老修士們則在整理李默帶回的"靈脈循環(huán)陣"草圖,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的記憶,卻足夠他們研究數(shù)月。
"這里的符文結(jié)構(gòu),與我們的血絡陣有三分相似。"李默指著草圖上的一個節(jié)點,"只是他們用純靈氣驅(qū)動,我們用精血引導?;蛟S。。?;蛟S可以結(jié)合兩者的長處?"
"絕無可能!"嬴厲斷然反對,"仙門的術(shù)法看似精妙,實則掠奪成性!他們的靈脈循環(huán)陣,根本是用其他生靈的靈氣填窟窿,這種邪術(shù)我們不能學!"
爭論在傳功閣持續(xù)了整整七日。最終,秦成公的一道命令平息了所有分歧:"設立破辱堂,廣納秦地所有修士,無論出身貴賤,只要能提出術(shù)法改良之策,皆可入堂議事。傳功閣的典籍全部開放,哪怕是最基礎的血竅訣入門篇,也要讓每個秦人都能學習。"
破辱堂的設立點燃了整個秦國的熱情。赤砂部的老族長帶著祖?zhèn)鞯?地行術(shù)"圖譜趕來,這種在土中穿行的法門雖簡陋,卻能有效躲避仙門的氣刃;雪妖部的少女獻上"冰蠶絲"的培育方法,這種絲線能編織出吸收靈氣的網(wǎng),正好克制仙門的清心訣;甚至連最普通的農(nóng)夫,都帶來了用靈脈泉水澆灌作物的經(jīng)驗,這些看似平凡的智慧,在絕境中或許能綻放異彩。
嬴術(shù)在傷愈后,成了破辱堂最勤奮的修士。他將在仙門雜役院偷偷記下的"七星聚靈陣"殘圖與秦人的"血絡陣"對比,發(fā)現(xiàn)兩者在靈脈引導上雖理念不同,卻有互補之處。"我們的血竅之力能抵抗煞氣,仙門的陣法能精準控制靈氣,若能。。。"
"若能結(jié)合,或許能創(chuàng)造出真正屬于西陲的陣法。"李默接過他的話,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,"一種既能守護靈脈,又不掠奪生靈的陣法。"
四、血脈中的斗志
雍城的夏日在緊張的備戰(zhàn)中流逝。秦成公的政令一道接一道,如同重錘般敲打在每個秦人的心上:
所有適齡男丁必須學習基礎的"血竅訣",哪怕只能開辟一重血竅,也要懂得如何用血氣抵抗煞氣。
傳功閣的修士們組成"巡靈隊",深入西陲各地,收集散落在民間的術(shù)法殘篇,哪怕是只言片語的土法,也要記錄在冊。
靈田全部改種"凈煞草",這種能在煞氣中生長的植物雖不能提升修為,卻能凈化土地,為未來的靈脈復蘇做準備。
最令人振奮的是"獻寶令"——凡能獻上克制仙門術(shù)法之策者,無論出身,皆可獲得靈脈泉水的使用權(quán),這對于渴望突破的修士而言,是無法抗拒的誘惑。
響應獻寶令的人絡繹不絕。一名曾被仙門弟子打傷的老獵戶,帶來了用"猙"的利爪打磨的箭頭,這種沾染過煞氣的武器,竟能撕裂仙門的氣刃屏障;傳功閣的學徒發(fā)現(xiàn),將饕餮蟻的蟻酸與靈脈泉水混合,能腐蝕仙門的清心陣符文;甚至有孩童提出,用西陲特有的"回音石"布置陷阱,這種石頭能反射氣刃,讓仙門弟子自食其果。
這些看似零散的智慧,在破辱堂被系統(tǒng)地整理起來。李默將其匯編成《破邪策》,書頁的扉頁上,印著那枚裂開的秦印圖案,旁邊寫著秦成公的親筆題詞:"血未冷,志不滅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