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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殿上論道張儀勝（第1頁）

咸陽宮的晨光，總是帶著九環(huán)鎖靈陣第一環(huán)的淡青靈氣，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白玉階上，將殿內(nèi)的"鎮(zhèn)法碑"映照得愈發(fā)威嚴。碑上刻滿了衛(wèi)鞅變法以來的律法條文，每一個字都由法家修士以精血書寫，散發(fā)著"法者，天地之規(guī)矩"的凜然威壓。此刻，殿內(nèi)文武修士分列兩側(cè)，玄色法袍與青銅甲胄交相輝映，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肅穆的氣息——秦惠王今日要召見那位從楚國落魄而來的修士張儀，而朝堂之上，一場關(guān)于秦國未來走向的辯論已暗流涌動。

秦惠王嬴駟端坐于龍椅之上，玄色王袍上的祖巫圖騰在靈氣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他目光掃過階下群臣，最終落在殿門口——那里，張儀正由侍衛(wèi)引導(dǎo)而入。這位曾被楚國鞭笞至金丹碎裂的修士，此刻已換上一身干凈的素色法袍，雖面色仍帶憔悴，背脊卻挺得筆直，手中緊緊攥著那卷已被趙奢呈給秦王的"連橫策"手稿，眼神銳利如劍，絲毫不見落魄之態(tài)。

"草民張儀，拜見王上。"張儀行至殿中，依秦禮跪拜，聲音不高，卻清晰地傳遍大殿，這是他以殘余靈力催動的"舌燦蓮花"靈韻，雖不如巔峰時渾厚，卻足以讓言辭穿透靈力屏障。

秦惠王微微頷首，指尖輕叩龍椅扶手："先生不遠千里自楚來秦，獻上連橫策，說要為大秦破六國合縱。今日朝堂之上，不妨將你的見解說與群臣聽聽。"他話音剛落，殿側(cè)便傳來一聲冷哼，打破了短暫的平靜。

發(fā)聲者是甘龍的門生杜摯，一位筑基期修士，主修"守舊術(shù)"，常年以"穩(wěn)固靈脈"為由反對東出。他出列拱手，目光輕蔑地掃過張儀："王上，此人不過是楚國棄子，金丹已碎，何德何能妄談國策？秦自變法以來，靈脈初穩(wěn)，修士漸增，當以守成為要，豈能聽信一個外鄉(xiāng)落魄修士的激進之言？"

杜摯話音剛落，另一位舊貴族代表嬴傒立刻附和："杜大人所言極是！六國合縱不過是空談，仙門雖與我秦有隙，卻也不敢輕舉妄動。我大秦當緊閉函谷關(guān)，精修九環(huán)鎖靈陣，待靈氣濃度再升三成，修士過萬，再圖東出不遲。"他說著，靈力不自覺地引動了身上的宗室符文，帶著幾分"血脈高貴"的傲慢。

朝堂之上，不少守舊派修士紛紛點頭。他們多是舊貴族出身，或與仙門有隱秘聯(lián)系，擔心東出會打破現(xiàn)有的靈脈分配格局——畢竟，衛(wèi)鞅的"分戶令"已讓他們失去不少靈田，若再開戰(zhàn)，"軍功丹道"只會讓寒門修士更加強大。

張儀緩緩起身，目光平靜地掃過杜摯與嬴傒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："二位大人說守成，敢問守的是什么成？是守著西陲三郡的靈脈，看六國合縱鎖我東出之路？還是守著仙門不犯我，我不犯仙門的幻夢，等昆侖、崆峒聯(lián)手斷我靈氣源流？"

他的聲音陡然提高，靈力雖弱，言辭卻如法家劍般凌厲："秦襄公以祖巫殘血立國立，秦孝公與衛(wèi)鞅公焚禁書、立明法臺，秦惠王您承法道根基突破元嬰——哪一代秦君是靠守成走到今日的？衛(wèi)鞅公曾言治世不一道，便國不法古，若先祖守成，秦早已亡于犬戎之手！"

這話直擊守舊派痛處，杜摯臉色一沉："強詞奪理！東出必然引發(fā)六國聯(lián)軍，仙門定會借機發(fā)難，到時光是昆侖派的天誅術(shù)，就夠我大秦修士喝一壺的！你這是要將秦國拖入萬劫不復(fù)之地！"

"仙門？"張儀冷笑一聲，緩步走到殿中繪制的天下靈脈圖前，指尖點向圖中昆侖山脈，"諸位可知，昆侖派掌門與崆峒派長老因爭奪岐山靈脈供奉權(quán)，已三年未曾互通音訊？全真派在秦境的三十六處煉丹點被衛(wèi)鞅公搗毀后，對昆侖派坐視不理早已心懷怨恨。這就像一個漏底的棋子盒，看似能裝棋子，實則各有各的心思，如何能同心協(xié)力？"

他又指向圖中六國疆域："再看六國。魏失河西靈脈，急于復(fù)仇卻又怕秦；趙行胡服騎射，看似強悍，實則與草原妖獸血契不穩(wěn)，獸魂隨時可能反噬；韓靠宜陽鐵礦茍活，早已淪為魏趙附庸；楚與齊貌合神離，都想獨占淮水靈脈；燕弱，齊貪，六國如散沙一盤，蘇秦合縱不過是用唇亡齒寒的空話勉強捆綁，只要秦國稍動棋子，這盤散沙便會不攻自破。"

"棋子？棋子盒？"嬴傒嗤笑，"先生把天下修士、萬里靈脈比作棋子，未免太輕佻了！靈脈有靈，修士有魂，豈是你說動就能動的？"

"為何不能？"張儀目光陡然銳利，靈力灌注于指尖，在靈脈圖上畫出一道奇門遁甲"開門"陣紋，"奇門遁甲有云，八門通則靈氣順，八門閉則運勢逆。秦據(jù)關(guān)中，有函谷關(guān)為杜門守險，有九環(huán)鎖靈陣為休門聚氣，本就是執(zhí)棋者的絕佳位置。若能以連橫為術(shù)，借韓之鐵礦煉法器，聯(lián)魏之靈脈通靈氣，誘齊之貪心擾楚，再分化仙門各派，何愁六國不合縱自破？"

他轉(zhuǎn)向秦惠王，躬身道："王上，列國如棋子，仙門為棋子盒，秦當為執(zhí)棋者，而非困在盒中的棋子！守成看似安穩(wěn)，實則是讓六國、仙門慢慢收緊繩索，待他們準備好了，便是我大秦靈脈被分、修士被屠之日！"

"一派胡言！"杜摯怒吼，靈力激蕩，殿內(nèi)符文閃爍，"你說分化仙門，可知昆侖派有元嬰長老三人？你說聯(lián)魏，可知魏與我秦有河西血仇？你說誘齊，可知齊有百家書院陣，匯聚諸子殘魂，法術(shù)無窮？"

張儀不慌不忙，從懷中掏出另一卷手稿，這是他在前往咸陽的路上，結(jié)合秦國密探情報補充的"破陣策"："杜大人既提仙門與列國手段，張儀倒要一一拆解。"

他展開手稿，靈力引動其上符文，只見手稿上浮現(xiàn)出昆侖派的"護山大陣"圖："昆侖派元嬰長老雖強，卻需坐鎮(zhèn)山門維持靈脈，能外派者不過金丹期。我大秦可贈全真派破幻丹配方，換他們泄露昆侖派天誅術(shù)的弱點——此術(shù)需七星連珠時施展，且消耗壽元，只要提前布下遮星陣，便可破解。"

接著，他指向魏地靈脈："魏與秦有血仇，卻更怕趙、楚吞并。王上可許魏靈脈互市，以河西三成靈氣換魏的吳起兵法篆殘卷，魏惠王貪利，必上鉤。至于齊的百家書院陣，看似玄妙，實則諸子殘魂理念沖突，只需以焚書策引天火攻陣，儒家殘魂怕火，道家殘魂懼雷，陣自破也。"

這番話有理有據(jù)，連不少中立派修士都露出了動容之色。秦惠王眼中精光一閃，追問："那趙的胡服騎射訣與楚的巫蠱術(shù)，先生有何對策？"

張儀微微一笑，指尖在靈脈圖上趙國位置畫出"傷門"陣紋："趙之獸魂需血契維系，可派密探潛入趙國，以化血草污染其血契祭壇，獸魂必亂。楚之巫蠱懼離火靈珠，商於之地祖巫祭壇便有產(chǎn)出，只需贈楚幾顆劣質(zhì)靈珠，穩(wěn)住楚國，待破三晉后再回頭收拾不遲。"

他的推演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，將奇門遁甲的陣法、山海經(jīng)的妖獸特性、法家的律法約束完美融合，每一步都精準擊中列國與仙門的軟肋。殿內(nèi)守舊派修士一時語塞，杜摯漲紅了臉，卻想不出反駁之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