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1章 六國初盟洹水畔（第1頁）

洹水河畔的風(fēng)，帶著初秋的涼意，拂過連綿的營帳與旌旗。這片位于魏趙邊境的開闊河谷，此刻已成為天下矚目的焦點(diǎn)——燕、趙、韓、魏、楚、齊六國的旗幟在風(fēng)中獵獵作響，修士營的靈光與普通軍營的炊煙交織升騰，在河谷上空凝聚成一片五彩斑斕的靈氣云團(tuán)。會盟臺就搭建在洹水最寬闊的河段旁，臺基以取自太行山的玄石砌成，高達(dá)三丈，臺面鋪著平整的白玉，玉面上刻滿了奇門遁甲的"八門"陣紋，休、生、傷、杜、景、死、驚、開八個陣位分別對應(yīng)六國與仙門觀禮席，陣紋間流淌的靈氣讓整個會盟臺都散發(fā)著淡淡的光暈。

蘇秦站在會盟臺側(cè)的高臺上，望著忙碌的人群，眼中既有欣慰，又有難掩的疲憊。為了這場會盟，他幾乎耗盡了心血——楚國因楚齊聯(lián)姻破裂之事對會盟心存抵觸，他親赴鐘離，以"淮水上游靈脈共享"為條件，又許諾合縱成功后助楚開發(fā)昆吾山鐵礦，才說服楚威王派令尹昭奚恤參會；齊國則因田嬰被殺之事遷怒于楚，蘇秦在臨淄與齊宣王徹夜長談，曉以"唇亡齒寒"的道理，又以"泰山靈脈與瑯琊臺靈脈互通"為誘餌，才換來齊國的參會承諾；魏國更是反復(fù)無常，直到會前三日，魏王才在蘇秦與韓王的雙重施壓下，最終確定派相國惠施與會。

"老師，各國代表都已到齊，只等吉時開始了。"蘇代快步走來，遞上一份名冊，"趙國趙肅侯已在主帳等候，韓王、燕王也已就緒。楚國令尹昭奚恤剛到，正在營中休整；齊國相國鄒忌和魏國相國惠施已在會盟臺附近等候；仙門主和派的代表也到了，是全真派的長春子道長。"

蘇秦接過名冊，目光掃過上面的名字，指尖在"昭奚恤"和"鄒忌"的名字上微微停頓。這兩人分別代表楚齊兩國，而兩國的嫌隙正是會盟最大的隱患。"長春子道長那邊可有表示？"他問道，仙門的態(tài)度雖不直接參與合縱，卻能影響列國修士的心態(tài)。

"長春子道長說，仙門主和派中立觀禮，若合縱真能安定天下靈脈，仙門愿提供必要的陣法支持，但絕不直接參與列國紛爭。"蘇代答道，"他還帶來了全真派的和平符，說可保會盟期間靈氣穩(wěn)定，不受邪術(shù)干擾。"

蘇秦點(diǎn)頭，全真派此舉算是給了合縱幾分面子。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法袍，這件法袍是燕、趙、韓三國修士共同縫制的，袍角繡著三國的靈脈圖騰，象征著合縱的根基。"走吧，我們?nèi)ヒ娳w肅侯。"

趙肅侯的主帳設(shè)在會盟臺后方的高地上，帳外由趙國"胡服騎射"修士營守衛(wèi)，這些修士與黑風(fēng)豹簽訂了血契，坐騎的獸瞳在陽光下閃著精光，散發(fā)著強(qiáng)悍的靈力波動。帳內(nèi)，趙肅侯正與趙國大將軍趙奢商議著什么，見蘇秦進(jìn)來，立刻起身相迎。

"蘇先生辛苦了。"趙肅侯握住蘇秦的手，他的手掌因常年握劍而布滿老繭，卻帶著真誠的溫度，"若不是先生力挽狂瀾，這場會盟怕是早已夭折。"

"此乃六國共同的意愿，非蘇秦一人之功。"蘇秦謙遜道，"只是楚齊之間的嫌隙仍在，待會兒會盟時，還需大王從中斡旋，以合縱大局為重。"

趙肅侯點(diǎn)頭："先生放心，寡人明白。今日之會，是為抗秦，不是為算舊賬。若楚齊在會盟臺上爭執(zhí)，寡人自會出面調(diào)解。"他頓了頓，看向蘇秦，"關(guān)于合縱長的人選，先生覺得。。。。。。"

"非大王莫屬。"蘇秦語氣堅(jiān)定，"趙國地處中央，連接四境；胡服騎射后修士戰(zhàn)力大增；大王又一心抗秦，威望足以服眾。燕弱，韓新，魏搖擺，楚齊有隙，唯有大王能擔(dān)此重任。"

趙肅侯眼中閃過一絲動容，他知道蘇秦為了說服其他國家同意他做合縱長，定然費(fèi)了不少口舌。"好！若列國信得過寡人，寡人便擔(dān)起這合縱長之責(zé)，與六國共抗強(qiáng)秦！"

就在此時，帳外傳來通報(bào)："吉時已到，請各位大人登臺！"

會盟臺周圍早已聚集了六國的文武修士與百姓代表，密密麻麻的人群延綿數(shù)里，卻鴉雀無聲，只有風(fēng)吹動旗幟的聲音與洹水的流淌聲交織。六國代表按方位登上會盟臺：趙肅侯居主位，左手邊依次是燕王、韓王，右手邊依次是魏王、楚王使者昭奚恤、齊王使者鄒忌。蘇秦站在臺側(cè)中央，負(fù)責(zé)主持會盟儀式。仙門主和派代表長春子道長則坐在觀禮席的首位，身后跟著幾位仙門修士，神色平靜地看著臺上。

蘇秦走到臺中央，靈力運(yùn)轉(zhuǎn)，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河谷："今日，燕、趙、韓、魏、楚、齊六國齊聚洹水，共商抗秦大計(jì)！秦以法道崛起，蠶食列國靈脈，屠戮修士，威逼諸侯，若再任其發(fā)展，不出十年，天下靈脈將盡歸秦有，列國皆成秦之附庸！"

他的聲音帶著"言靈咒"的力量，激起臺下修士的共鳴，不少曾遭受秦軍侵?jǐn)_的修士眼中燃起怒火。

"秦雖強(qiáng)，卻非不可敵！"蘇秦繼續(xù)道，"六國靈脈相加，遠(yuǎn)超秦國；修士總數(shù)，十倍于秦；只要我們同心協(xié)力，合縱抗秦，定能保住祖宗基業(yè)，還天下靈脈一個公道！"

臺下爆發(fā)出雷鳴般的掌聲，修士們揮舞著兵器，高呼"抗秦"口號，聲浪幾乎蓋過了洹水的濤聲。

蘇秦抬手示意安靜，目光轉(zhuǎn)向臺上的六國代表："合縱抗秦，需有盟主統(tǒng)領(lǐng)，協(xié)調(diào)靈脈分配，調(diào)度聯(lián)軍修士。經(jīng)列國商議，一致推舉趙國君主趙肅侯為合縱長，不知各位可有異議？"

燕王首先起身："趙侯賢明，心系天下，臣無異議！"

韓王緊隨其后："趙侯當(dāng)為合縱長，臣無異議！"

魏王猶豫了一下，也起身道："臣無異議。"

只剩下楚齊兩國的代表未表態(tài)。昭奚恤與鄒忌對視一眼，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碰撞。昭奚恤輕哼一聲："楚國雖愿合縱，但趙侯若不能公正對待列國，楚國。。。。。。"

"楚使放心。"趙肅侯開口道，"寡人若為合縱長，定當(dāng)一碗水端平，靈脈分配按國力與貢獻(xiàn)而定，絕不敢偏私。若有不公，列國可共討之。"

鄒忌見趙肅侯表態(tài)，也起身道："齊國相信趙侯的公正，無異議。"

蘇秦朗聲道："既然列國皆無異議，便請趙侯登合縱長之位！"

趙肅侯走到臺中央的主位坐下，蘇秦將一柄象征合縱長權(quán)力的"鎮(zhèn)岳劍"呈上——此劍以太行山玄鐵打造，劍身刻有六國靈脈圖騰，能調(diào)動合縱聯(lián)軍的靈力。趙肅侯接過鎮(zhèn)岳劍，高高舉起，臺下再次爆發(fā)出歡呼。

接下來是歃血為誓的儀式。內(nèi)侍抬上一個巨大的青銅鼎，鼎中盛著洹水之水，水中浸泡著六根分別刻有六國國號的玉柱。蘇秦取出一把匕首，依次遞給六國代表，代表們劃破指尖，將鮮血滴入鼎中。鮮血在靈力催動下融入水中，六根玉柱同時亮起，發(fā)出柔和的光芒。

"請各位隨寡人起誓！"趙肅侯站起身，舉起鎮(zhèn)岳劍，"寡人趙語（趙肅侯名），以趙國國運(yùn)與修士靈脈為誓，愿與燕、韓、魏、楚、齊六國同心協(xié)力，合縱抗秦，共享靈脈，共御外侮！若負(fù)此誓，靈脈枯竭，國祚斷絕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