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豎子敢爾!”百夫長怒喝一聲,鎮(zhèn)靈盾猛地前推,盾面的玄龜紋爆發(fā)出青光,形成一道靈氣屏障。陰煞針撞在屏障上紛紛湮滅,只留下縷縷黑煙。與此同時,前陣的銳士甩出鎖靈鏈,鏈身如靈蛇般在空中劃過圓弧,精準(zhǔn)地纏上呂不韋的手腕腳踝,將他的身體徹底固定在半空。
“鎖!”銳士們齊聲低喝,同時發(fā)力收緊鎖鏈。法家符文順著鏈身涌入?yún)尾豁f體內(nèi),與困龍陣的黑白力場形成夾擊,強(qiáng)行壓制他靈竅中最后的反抗靈氣。東岳龍氣在雙重鎮(zhèn)壓下急劇萎縮,如退潮般從他的經(jīng)脈中消散,靈竅深處傳來“咔嚓”的碎裂聲——那是他修煉多年的靈基徹底崩塌的聲音。
呂不韋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身體軟軟地垂下,四肢被鎖鏈拉成一個屈辱的“大”字。昔日權(quán)傾朝野的文信侯,此刻卻像斷線的木偶,玄色錦袍被鎖鏈劃破,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法家符文灼燒的痕跡,昔日潤澤的發(fā)絲變得干枯灰白,唯有那雙眼睛仍死死瞪著嬴政,充滿了不甘與怨毒。
百夫長上前一步,取出一枚刻有“秦”字的青銅令牌,按在呂不韋的眉心。令牌上的“鎮(zhèn)邪紋”亮起,瞬間封鎖了他最后一絲靈氣流動。呂不韋的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,隨即徹底癱軟,連怨毒的眼神都變得渙散,口中喃喃著:“不可能……我怎么會輸……《呂氏春秋》怎么會輸……”
“押下去!”嬴政轉(zhuǎn)身背對他,聲音沒有絲毫波瀾。銳士們齊聲應(yīng)命,拖著鎖鏈將呂不韋帶離困龍陣陣眼。鎖鏈劃過地面的碎石,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,與呂不韋沉重的喘息交織在一起,在空曠的封禪臺上回蕩,像一曲悲涼的挽歌。
觀禮臺爆發(fā)出雷鳴般的歡呼!法家官員們高舉竹簡,吟誦起秦法條文;軍功貴族拔出佩劍,敲擊著甲胄助威;寒門修士們熱淚盈眶,高呼“陛下萬歲”的聲音震徹山谷。列國使者們紛紛起身,對著嬴政的方向躬身行禮,態(tài)度謙卑得近乎諂媚——他們清楚地知道,隨著呂不韋的被擒,秦國的法統(tǒng)已徹底穩(wěn)固,一個屬于嬴政的時代,正伴隨著這場勝利正式開啟。
夕陽的余暉將嬴政的身影拉得很長,他站在封禪臺的最高處,望著呂不韋被押下高臺的狼狽背影,又望向咸陽城方向的龍氣光柱,秦王劍上的青金色光芒緩緩收斂。這場持續(xù)數(shù)年的權(quán)力之爭,終于在今日畫上了句號。但他知道,這并非結(jié)束,而是新的開始——清除呂黨余孽、整合天下靈脈、穩(wěn)固秦法統(tǒng)的路,才剛剛鋪開。
四、敗寇殘喘待裁決
玄甲銳士將呂不韋押至封禪臺邊緣的臨時囚籠——這是一個以玄鐵與法家符文打造的靈氣囚籠,籠壁上刻滿“禁靈紋”,能徹底隔絕內(nèi)外靈氣流通。呂不韋蜷縮在囚籠角落,昔日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須發(fā)凌亂地貼在汗?jié)竦哪樕?,身上的傷口滲出的血珠在符文灼燒下凝結(jié)成黑痂,整個人散發(fā)著衰敗與絕望的氣息。
他不再嘶吼,也不再掙扎,只是呆呆地望著籠外的天空。夕陽的金光穿過靈氣碎片,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映照出他眼底深處的茫然與空洞。十二地仙虛影被吞噬的劇痛、百萬書靈潰散的悲鳴、靈簡碎裂的脆響,以及嬴政冰冷的眼神、銳士的鎖鏈、百官的嘲諷……無數(shù)畫面在他腦海中翻騰,最終都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。
“君侯……”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囚籠外傳來,是鄭安平——他在書靈潰散時僥幸逃脫,卻因舍不得離去,一直躲在觀禮臺的角落觀望,此刻見呂不韋被擒,終究忍不住上前,聲音哽咽,“屬下……屬下無能……”
呂不韋緩緩轉(zhuǎn)過頭,渾濁的眼睛打量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,嘴角扯出一抹慘淡的笑:“事已至此,何談無能?是老夫……是老夫太高估了百家之力,太低估了秦法的根基啊……”他的目光掃過鄭安平腰間的“呂氏私紋”令牌,突然厲聲道,“還不快走!留在這里等死嗎?老夫倒了,呂黨不能全滅!帶著殘余的人去洛陽,守好靈渠,或許……或許還有翻盤的機(jī)會!”
鄭安平眼中含淚,卻用力搖頭:“君侯不走,屬下絕不獨(dú)生!”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,悄悄塞到囚籠縫隙中,“這是洛陽靈渠的靈谷餅,君侯……您墊墊肚子吧?!庇图埌鼊偨佑|到囚籠的禁靈紋,便冒出縷縷青煙,靈谷的靈氣瞬間被吞噬,但餅身終究落在了呂不韋面前。
呂不韋看著那幾塊粗糙的靈谷餅,眼眶突然一熱。他執(zhí)掌權(quán)柄數(shù)十年,山珍海味、靈材仙丹享用不盡,卻從未想過,自己兵敗被擒后,能入口的竟只有這最普通的靈谷餅。他顫抖著手拿起一塊,餅渣掉落在囚籠的干草上,他卻吃得很慢,仿佛在品嘗一生中最后的滋味。
遠(yuǎn)處的觀禮臺,嬴政正與李斯、蒙恬等人議事。李斯展開一卷《呂黨羽分布全圖》,圖上的紅色標(biāo)記已被圈出大半:“陛下,呂不韋被擒,呂黨群龍無首。臣建議即刻下令清剿咸陽及周邊的呂黨據(jù)點(diǎn),查封其靈田靈材,按律嚴(yán)懲骨干分子,脅從者可從輕發(fā)落。”
蒙恬補(bǔ)充道:“臣已命銳士封鎖洛陽通往咸陽的靈脈通道,防止呂黨殘余逃竄。只需陛下一聲令下,便可兵發(fā)洛陽,收回靈渠控制權(quán)。”他頓了頓,看向囚籠的方向,“只是……呂不韋如何處置?按秦法,謀逆當(dāng)誅,但他畢竟輔佐先王多年,此事需慎重?!?/p>
嬴政的目光落在囚籠中那個落寞的身影上,沉默了片刻。夕陽的金光灑在他年輕的面容上,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里?!皡尾豁f的罪,罄竹難書?!彼従忛_口,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,“但念及他擁立先王、編撰《呂氏春秋》的微末之功,朕不打算立刻處死他?!?/p>
李斯與蒙恬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。嬴政繼續(xù)道:“將他押回咸陽,囚禁于文信侯府舊址,派銳士嚴(yán)加看管。待清剿完呂黨余孽,查明所有罪證后,再做最終裁決?!彼哪抗庠俅瓮断蚯艋\,“讓他親眼看著,他苦心經(jīng)營的一切,如何在秦法面前土崩瓦解?!?/p>
暮色漸濃,封禪臺的靈氣逐漸歸于平靜。祖巫巨像早已化作雍州鼎隨九鼎返回咸陽,困龍陣的黑白力場徹底消散,只留下地面深深的符文印記。玄甲銳士押解著囚籠向咸陽方向進(jìn)發(fā),囚籠的禁靈紋在夜色中泛著幽幽青光,映照出呂不韋蜷縮的身影。
路過觀禮臺時,呂不韋突然抬起頭,目光穿過人群,望向咸陽城的方向。夜色中的龍首原靈脈如一條沉睡的巨龍,龍首高昂指向星空,靈脈的光暈在夜色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那是他曾經(jīng)觸手可及的權(quán)力巔峰,是他夢想中“百家共治”的理想國,此刻卻成了鎖住他自由的牢籠。
“嬴政……你贏了權(quán)勢,卻贏不了人心……”呂不韋的聲音嘶啞而微弱,消散在夜風(fēng)中,“靈脈流轉(zhuǎn),法統(tǒng)更迭,終有一日……你也會明白,孤家寡人的滋味……”
囚籠漸漸消失在通往咸陽的古道盡頭,封禪臺的燈火卻依舊明亮。嬴政站在臺頂,望著那道遠(yuǎn)去的身影,又望向星空下的關(guān)中大地。他知道,處置呂不韋的決定只是開始,接下來的路還很長——清除余孽、修復(fù)靈脈、整合法統(tǒng),每一步都需要他用鐵腕與智慧去鋪就。而囚籠中的呂不韋,將在漫長的等待中,迎接屬于他的最終裁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