滎陽城外的漢軍大營,夜色如墨,唯有中軍帳內(nèi)燈火通明。陳平手持一盞青銅燈,燈光下,他正對著一幅楚軍布防圖凝神沉思。圖上用朱砂標注著楚軍的糧道、營寨和靈脈節(jié)點,其中“范增營”三個字被圈了又圈。帳外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,與遠處楚軍營地隱約的號角聲交織,形成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。陳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將一錠黃金輕輕放在案上,黃金的光澤在燈光下流轉(zhuǎn),如同他心中醞釀的毒計——用這五萬斤黃金,換西楚霸王最得力的臂膀,亞父范增的性命。
黃金為餌:陳平的反間之計
陳平的反間計并非一時興起。自彭城之戰(zhàn)漢軍大敗后,劉邦集團便一直處于被動防御狀態(tài)。項羽的破陣騎銳不可當,霸王煞氣更是讓漢軍修士束手無策。而范增作為楚軍的智囊,總能精準預(yù)判漢軍的動向,多次識破張良的計謀,成為劉邦西進的最大障礙?!胺对霾凰?,楚軍難破。”陳平在劉邦面前直言,“項王多疑,范增功高,此乃可乘之機。”
劉邦當即撥付黃金五萬斤,授權(quán)陳平“便宜行事”。這些黃金并非普通貨幣,其中三成是“靈脈金”——這種蘊含微弱靈力的黃金,不僅價值連城,更是煉氣士修煉的輔助材料,對楚軍將領(lǐng)中的修士極具誘惑力。陳平將黃金分裝成數(shù)十箱,命親信秘密運抵滎陽前線,如同布下一張巨大的金錢網(wǎng),等待楚軍將領(lǐng)自投羅網(wǎng)。
第一個被網(wǎng)住的是楚軍郎中將鐘離昧的副將曹無傷。此人貪婪成性,在巡查滎陽前線時,被陳平派去的細作以“靈脈金十斤”收買。細作“無意間”透露:“沛公久慕鐘離將軍威名,若將軍愿暗中相助,將來平分天下,靈脈金源源不斷?!辈軣o傷見錢眼開,不僅答應(yīng)傳遞假情報,還主動提供了楚軍將領(lǐng)的性格弱點和人際關(guān)系。
通過曹無傷,陳平很快勾勒出楚軍的權(quán)力圖譜:項羽多疑,對異姓將領(lǐng)猜忌最深;范增雖為亞父,卻因?qū)掖蝿裰G而與項羽心生嫌隙;項伯貪婪,極好收買;鐘離昧忠誠卻孤傲,易遭排擠?!巴黄瓶诰驮陧棽筒軣o傷身上?!标惼綄τH信說,“項伯貪財,可讓他散布流言;曹無傷位卑,可讓他提供‘證據(jù)’?!?/p>
陳平的第一步是散布流言。他命細作在楚營中傳唱自編的歌謠:“亞父通漢,黃金萬千;鐘離欲反,彭城歸漢?!备柚{簡單直白,朗朗上口,很快在楚軍士兵中傳開。同時,被收買的楚軍士兵在營地酒肆、營房等公共場所竊竊私語,添油加醋地描述“范增與漢軍使者密會”“鐘離昧私藏漢軍糧草”等“見聞”。
這些流言如同瘟疫般蔓延,起初楚軍將士只當笑談,但隨著“證據(jù)”的出現(xiàn),越來越多人開始半信半疑。曹無傷“偶然”在范增營帳附近撿到一封“漢軍密信”,信中“劉邦”寫道:“亞父妙計,項羽已疑鐘離,下一步請按計削弱其兵權(quán),事成之后,淮南之地盡歸亞父?!边@封信很快通過項伯傳到項羽手中。
流言蜚語:項羽的猜忌與范增的困境
項羽在彭城的慶功宴上收到了那封“密信”。當時他正為英布叛楚而怒火中燒,見信后更是怒不可遏,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:“范增老匹夫!我待他如父,他竟敢背叛我!”帳內(nèi)的項伯假意勸諫:“項王息怒,或許是漢軍的反間計,不可輕信?!弊焐想m勸,眼神卻充滿了挑撥。
范增得知流言后,第一時間入宮辯解:“項王,此乃陳平的奸計,意在離間你我君臣!”他手持算天籌,籌子上的符文因心緒不寧而閃爍不定,“老臣追隨項家數(shù)十年,忠心耿耿,天地可鑒!”項羽卻冷笑一聲:“忠心耿耿?那這封信如何解釋?”他將密信扔到范增面前。
范增撿起密信,見字跡模仿得惟妙惟肖,卻漏洞百出——信中提到的“削弱鐘離昧兵權(quán)”,正是他近日向項羽提出的建議,顯然是有人泄露了軍機?!绊椡?,此信是偽造的!老臣雖建議制約鐘離昧,卻是為楚軍安危著想,絕非通漢!”范增急得滿頭白發(fā)顫抖。
但項羽已聽不進辯解。彭城之戰(zhàn)后,他對范增的“保守”戰(zhàn)術(shù)本就不滿,認為正是范增“緩攻滎陽”的建議,才給了劉邦喘息之機。如今流言四起,密信“確鑿”,他心中的猜忌如同野草般瘋長?!皝喐高€是先回營休息吧,軍中之事,孤自有決斷?!表椨鸬恼Z氣冰冷,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。
范增回到營帳,心力交瘁。他知道,項羽的猜忌一旦產(chǎn)生,就如附骨之疽,難以根除。果然,沒過幾日,項羽便以“亞父年邁,需靜養(yǎng)”為由,收回了他“參贊軍務(wù)”的權(quán)力,將范增的親信全部調(diào)離核心崗位,換上項氏宗親。楚軍的戰(zhàn)略部署不再通報范增,靈脈資源的分配也繞過了他的審批,這位曾經(jīng)一言九鼎的亞父,成了軍中的“閑人”。
更讓范增心寒的是楚軍將領(lǐng)的態(tài)度。曾經(jīng)對他畢恭畢敬的將領(lǐng)們,如今或避之不及,或冷嘲熱諷。項伯甚至在公開場合說:“亞父還是安心養(yǎng)老吧,打仗的事有我們年輕人呢。”這種孤立無援的處境,比項羽的猜忌更讓他痛苦。
陳平敏銳地捕捉到了范增的困境,立刻加大了反間計的力度。他命曹無傷散布“范增因失權(quán)而心懷怨恨,正與韓信聯(lián)絡(luò)”的流言,并“恰好”讓項羽的親信聽到。同時,漢軍在滎陽前線放緩了攻勢,營造出“等待范增內(nèi)應(yīng)”的假象。這些舉動如同火上澆油,讓項羽的疑心越來越重,甚至開始暗中監(jiān)視范增的起居。
亞父辭官:絕望的離去與暗藏的殺機
范增在楚軍大營中徹底成了孤家寡人。他的算天籌連日來推演的都是“孤陽不生”的兇卦,預(yù)示著西楚將因失去賢臣而衰敗??粗鴰ね忭検献谟H趾高氣揚地走過,聽著營中士兵對他的竊竊私語,這位七十歲的老謀士終于明白,自己在楚營已無立足之地。
“豎子不足與謀!”范增將算天籌重重摔在案上,籌子斷裂的瞬間,他一口鮮血噴出。多年來輔佐項梁、項羽,出生入死,換來的卻是如此結(jié)局。他想起項梁臨終前的囑托:“善待亞父,如事我?!比缃窨磥恚贿^是一場空言。
次日清晨,范增向項羽遞交了辭呈,自請“歸老彭城,頤養(yǎng)天年”。項羽看著辭呈,心中閃過一絲猶豫——范增畢竟輔佐項家數(shù)十年,勞苦功高。但項伯在一旁煽風點火:“亞父此時辭官,恐非真心養(yǎng)老,不如允其歸去,暗中監(jiān)視,若有通漢之舉,再行處置不遲?!表椨瘘c頭同意,甚至沒有親自送別,只派了一名都尉“護送”范增回彭城。
范增離開楚營的那天,天空陰沉。他坐在簡陋的馬車里,看著窗外熟悉的軍營漸漸遠去,眼中充滿了悲涼。隨行的只有一名老仆和簡單的行囊,曾經(jīng)的榮耀與權(quán)力,都已化為過眼云煙。馬車行至彭城郊外的“九里山”時,范增突然感到一陣心悸,算天籌的殘片在懷中發(fā)燙——這是大兇之兆。
他不知道,陳平早已在此布下了殺局。收買曹無傷時,陳平便從他口中得知,范增對“靈蛇蠱”毫無防備——這種源自《山海經(jīng)·大荒南經(jīng)》的邪術(shù),以毒蛇精血煉制蠱蟲,可悄無聲息地侵入人體,讓人靈力潰散而亡。陳平重金聘請了一名曾為秦廷效力的“蠱師”,提前在范增必經(jīng)之路的客棧水井中下了“母蠱”。
范增的車隊在九里山的客棧歇腳,老仆打水時不慎沾染了母蠱。當晚,范增便感到身體不適,靈力運轉(zhuǎn)滯澀,皮膚上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紅疹。他起初以為是旅途勞頓,直到次日清晨,紅疹變成了蛇鱗狀的斑塊,才驚覺中了蠱毒。“是陳平的奸計!是項羽的殺意!”范增掙扎著想要催動靈力逼毒,卻發(fā)現(xiàn)蠱蟲已侵入丹田,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潰散。
老仆痛哭流涕,想要去找醫(yī)生,卻被范增攔?。骸安槐亓?,此乃‘靈蛇蠱’,無藥可解。我死不足惜,只恨未能輔佐項王成就大業(yè),反而落得如此下場!”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將算天籌的殘片拼合,上面顯現(xiàn)出“楚亡漢興”的卦象?!疤煲馊绱?,天意如此?。 狈对鲩L嘆一聲,在痛苦中閉上了眼睛,享年七十歲。
護送的都尉見范增已死,立刻派人回報項羽:“亞父途中病逝?!表椨鸾拥较r,正在飲酒作樂,聞言只是淡淡“哦”了一聲,繼續(xù)與美人歡宴。他不知道,自己親手斬斷了最后一根能支撐西楚的棟梁。
楚營震蕩:范增之死的連鎖反應(yīng)
范增的死訊傳回楚營,引發(fā)了巨大的震蕩。楚軍將士的反應(yīng)各不相同:項氏宗親暗自竊喜,認為除去了一個“礙事的老家伙”;異姓將領(lǐng)則人心惶惶,范增的結(jié)局讓他們看到了自己的未來;普通士兵更是議論紛紛,不少人覺得“項王過河拆橋,寒了人心”。
鐘離昧是反應(yīng)最激烈的將領(lǐng)。他沖到項羽面前,質(zhì)問范增的死因:“亞父忠心耿耿,為何會突然病逝?其中必有蹊蹺!請項王徹查,還亞父清白!”項羽被問得啞口無言,只能怒斥:“放肆!亞父病逝,純屬天意,你敢質(zhì)疑孤?”鐘離昧失望離去,從此對項羽心生隔閡,作戰(zhàn)不再像以前那樣奮不顧身。
范增的死也讓楚軍的戰(zhàn)略出現(xiàn)嚴重失誤。失去了范增的謀劃,項羽的決策變得更加武斷。他不顧齊地未平、英布叛楚的困境,執(zhí)意集中兵力攻打滎陽,導致后方空虛,被彭越趁機襲擾糧道,楚軍再次陷入缺糧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