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6章 焚天烈焰鎖絕靈（第2頁）

火焰越燒越旺，將絕靈谷的煞氣迷霧燒成詭異的紅黑色煙柱，直沖云霄。谷兩側(cè)的崖壁被烤得通紅，巖石在高溫下開裂，碎石不斷滾落，砸在趙軍士兵的頭上、身上。趙括的銀甲已被烤得發(fā)燙，他能感覺到皮膚傳來灼痛感，呼吸的空氣帶著硫磺的刺鼻氣味，每一次吸氣都像吸入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火星。

“將軍，我們被困死了！”副將撲倒在趙括腳下，鎧甲上的火焰被他用最后一絲靈力撲滅，“靈氣被完全隔絕，獸魂失控，士兵們快撐不住了！您快想想辦法??！”

趙括望著眼前的火海，心中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熄滅。他想起父親趙奢臨終前的告誡：“用兵之道，存乎一心，不可驕，不可躁?！毕肫鹆H臨走時失望的眼神，想起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說“破陣槍訣能破一切陣法”，悔恨如同烈焰般灼燒著他的心臟。他終于明白，自己所謂的“熟讀兵書”，在真正的戰(zhàn)場與老謀深算的白起面前，是多么可笑。

“讓大家……向谷中心靠攏。”趙括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，“那里地勢稍低，火焰弱一些，或許……或許能多撐一會兒?！边@已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，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。

趙軍士兵如同無頭蒼蠅般向谷中心聚集，沿途不斷有人倒下，被火焰吞噬或被滾落的碎石砸死。原本整齊的陣型徹底潰散，士兵們互相推搡、踩踏，慘叫聲、哭喊聲、火焰的噼啪聲與崖壁開裂的巨響交織在一起，構(gòu)成一曲絕望的死亡交響樂。

谷外的秦軍大營中，白起正透過靈脈水鏡觀察著谷內(nèi)的慘狀。水鏡中，趙軍士兵在火海中掙扎的身影清晰可見，他們的靈力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，隨時都會熄滅。靈脈營統(tǒng)領(lǐng)站在一旁，低聲道：“將軍，焚天烈焰陣的威力遠(yuǎn)超預(yù)期，離火之力與地脈硫磺的共鳴很穩(wěn)定，靈氣隔絕效果達(dá)到了九成以上。”

白起點(diǎn)頭，玄甲上的修羅圖騰因吸收了谷中的血?dú)舛⑽l(fā)亮：“再燒一個時辰。等他們的靈力徹底耗盡，玄甲尸兵再進(jìn)去清剿。告訴士兵們，注意收集趙軍修士的魂魄，這些在烈焰中掙扎的魂魄怨氣最重，正好用來強(qiáng)化尸山血海陣?！?/p>

“遵命！”靈脈營統(tǒng)領(lǐng)躬身領(lǐng)命，轉(zhuǎn)身去傳達(dá)命令。大營中的秦軍士兵們臉上沒有絲毫憐憫，只有對勝利的渴望——他們見過太多袍澤死在趙軍的獸魂騎射下，此刻的火焰，不過是遲來的復(fù)仇。

一個時辰后，絕靈谷的火焰漸漸減弱，化作遍地的余燼與繚繞的青煙。谷中的靈氣依舊被離火之力隔絕，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焦糊味，地面被燒成黑紅色，原本陡峭的崖壁坍塌了大半，將谷道擠壓得更加狹窄。趙軍士兵蜷縮在谷中心的低洼處，幸存者不足三成，個個衣衫襤褸，靈力耗盡，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趙括靠在一塊焦黑的巖石上，銀甲被燒得焦黑變形，左臂被火焰灼傷，露出猙獰的傷口。他的靈脈槍早已不知所蹤，只能緊緊握著一塊破碎的玄龜盾牌，盾牌上的龜甲紋路已被燒得模糊不清。他看著周圍如同喪家之犬的士兵，看著那些眼神空洞、失去生機(jī)的修士，心中只剩下無盡的絕望。

“將軍……秦軍……秦軍要進(jìn)來了！”一名士兵突然指向谷口，聲音因恐懼而變調(diào)。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見煞氣屏障緩緩散去，露出玄甲尸兵整齊的方陣。他們踏著焦黑的地面，青黑色的玄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光，眼眶中的幽藍(lán)鬼火閃爍著嗜血的光芒，手中的青銅斧滴落著暗紅色的液體——顯然是剛剛清理完谷口殘余趙軍的痕跡。

“拿起武器！”趙括掙扎著想要站起，卻因靈力耗盡與傷勢過重而再次摔倒，“我們是趙國的士兵，就算死，也要死得有尊嚴(yán)！”

但回應(yīng)他的只有一片死寂。幸存的士兵們看著步步逼近的玄甲尸兵，感受著他們身上那股吞噬一切的幽冥煞氣，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氣。有人扔掉武器跪地求饒，有人蜷縮在角落瑟瑟發(fā)抖，有人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
玄甲尸兵們沒有絲毫猶豫，踏著整齊的步伐進(jìn)入谷中，青銅斧揮舞間，沒有慘叫，只有骨骼被劈開的脆響與血肉飛濺的聲音。他們?nèi)缤崭铥溩拥溺牭叮咝Ф淇岬厍謇碇掖娴内w軍士兵，幽冥之力讓他們對火焰與高溫毫無感覺，焦黑的地面反而讓他們的步伐更加穩(wěn)固。

趙括眼睜睜看著士兵們一個個倒下，卻無力阻止。他的視線漸漸模糊，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(yuǎn)，只剩下玄甲尸兵甲胄碰撞的單調(diào)聲響。在意識徹底消散前，他仿佛看到了父親失望的眼神，看到了廉頗蒼老的面容，看到了邯鄲城內(nèi)百姓們期盼的目光——他終究還是辜負(fù)了所有人。

谷外的白起收起靈脈水鏡，玄甲上的修羅圖騰因吸收了足夠的血?dú)舛兊媚龑?shí)。他對靈脈營統(tǒng)領(lǐng)下令：“開啟鎖魂陣，收集所有趙軍魂魄，尤其是修士的金丹殘魂。這些魂魄在烈焰中受盡煎熬，怨氣最濃，是強(qiáng)化尸山血海陣的絕佳材料。”

靈脈營修士們立刻行動起來，在絕靈谷四周布下鎖魂陣的陣基。黑色的幽冥符紙貼在焦黑的巖石上，符文亮起時，谷中飄蕩的無數(shù)魂魄發(fā)出凄厲的哀嚎，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，向陣眼匯聚。這些魂魄形態(tài)扭曲，帶著火焰灼燒的痕跡，正是剛剛死去的趙軍士兵與修士。

“將軍，趙括的魂魄找到了?！币幻奘颗踔粋€閃爍著微弱靈光的魂甕上前，甕中隱約可見一個穿著銀甲的虛影在掙扎，“他的執(zhí)念很強(qiáng)，帶著深深的悔恨與不甘，是個不錯的陣眼魂材?！?/p>

白起瞥了一眼魂甕，沒有說話。他知道，這場勝利的代價是數(shù)十萬生命，而這些凝聚著怨氣的魂魄，將讓他的尸山血海陣變得更加強(qiáng)大，也更加邪異。但他別無選擇——秦國東出的道路上，注定鋪滿鮮血與枯骨。

絕靈谷的殘陽如同凝固的血，將谷中的一切染成詭異的紅色。玄甲尸兵們?nèi)栽谇謇響?zhàn)場，他們將趙軍的尸體堆疊成小山，這些尸體很快會被煉制成新的尸兵；鎖魂陣的陣眼中，越來越多的魂魄匯聚，形成一團(tuán)濃郁的黑色霧氣，其中夾雜著無數(shù)痛苦的嘶吼與哀嚎。

白起站在谷口，望著這如同地獄般的景象，玄甲上的修羅圖騰在殘陽下泛著紅光。他知道，焚天烈焰陣的火焰雖已熄滅，但谷中燃起的怨氣之火才剛剛開始燃燒，這股凝聚了數(shù)十萬冤魂的力量，將在不久的將來，成為秦軍橫掃天下的利器。而這場慘烈的屠殺，不過是長平之戰(zhàn)最終章的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