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讓祖宗牌位前有后人祭拜,燒上一炷香,磕上一個頭,比什么都強。
往后我便能在汪家堂堂正正地看著家族興旺,兒孫滿堂,繞膝承歡,聽他們喊爺爺,那滋味,想想都美。
屆時,汪家那三個被人議論的兄弟,便能成為名副其實的汪家三杰,光宗耀祖,讓汪家的名字在憂樂溝響亮起來,提起汪家,誰不豎大拇指!
我當真得感謝那個好心人,這般天大的好事,竟讓我給碰上了,真是祖宗顯靈,祖墳冒青煙了!”
此刻的汪東西,言語間滿是瘋狂與荒謬,仿佛被執(zhí)念沖昏了頭腦,像著了魔一樣,眼神狂熱,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,差點打到媒婆子。
汪東西看似失了心智,雖說嘴上這般講,可心里那股憤懣的悶氣與酸溜溜的滋味攪和在一起,像打翻了醋壇子,又像是吞了黃連,苦不堪言,五臟六腑都像被揉碎了一樣疼,針扎似的。
旁人聽了,都忍不住心生反感,紛紛皺起眉頭,嘴角撇著,覺得這想法荒唐至極,像在說胡話,搖著頭走開了,腳步匆匆,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氣,連回頭看一眼都覺得多余。
媒婆子也有些捉摸不透他了,分不清他究竟是受了過大刺激而說的氣話,像被針扎破的氣球,瞬間泄了氣,口不擇言,什么都往外說;
還是被邪祟迷了心智在發(fā)酒瘋,神志不清,胡言亂語,把白的說成黑的,黑的說成白的。
她仔細打量著汪東西,看他的眼神——狂熱中帶著一絲清醒,看他的動作——慌亂卻有章法,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,判斷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傻。
于是她問道:“老大,你這態(tài)度可是當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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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我覺得如此不靠譜,像水中月鏡中花,看著美好,卻一觸即碎,不真實得很。
你確定自己神志清醒,沒被一時的情緒沖昏頭腦,做出后悔一輩子的事?
這可不是小事,關(guān)系到你一輩子的名聲,走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;
關(guān)系到汪家的臉面,祖宗八代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光;
更關(guān)系到杏花的未來,她后半輩子的幸福全在你一句話。
你可得想清楚!
想清楚了再回答我!”
媒婆子目光緊緊盯著汪東西,像兩把鋒利的刀,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清明,像在審視一件迷霧中的物件,希望能看清其本質(zhì)。
她的眼神銳利,像鷹的眼睛,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,看到他內(nèi)心最真實的想法,哪怕他藏得再深。
“我雖有些醉意,可酒醉心明。
婆婆有所不知,我還有話未曾與您講!
唉,家丑不可外揚,自家娘子有那心思,做丈夫的又怎會毫無察覺?
與其這般一直別扭下去,倒不如有人退讓一步。
只是,這背后怕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,讓我們都身不由己。”
汪東西微微瞇著眼,眼角的紋路因這神態(tài)擠成了一團,像曬干的橘子皮被反復(fù)揉捏后留下的溝壑,縱橫交錯。
神色復(fù)雜得像被暴雨沖刷過的泥地,坑洼中積著渾濁的水,分不清是憤怒掀起的浪還是無奈沉淀的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