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小河邊待一天,自然不會只是鏟漂萍兒、聊天,他們還釣了魚——釣到幾尾巴掌大的鯽魚,鱗片在月光下閃著銀光,如同鍍了一層月華,魚鰭輕輕擺動,帶著生命的活力;
下河摸了河蚌——摸到幾個圓潤的河蚌,外殼上長著細密的紋路,如同歲月刻下的年輪,記錄著它們在河底的歲月。
不過魚都放生了,讓它們回歸自由的水域,看著它們擺尾游向深處,消失在水草叢中;
河蚌也用來打水漂,又扔回了河里,看著它們沉入水中,激起細小的漣漪,一圈圈擴散,與岸邊的波紋融為一體。
這條河規(guī)模雖小,寬不過數(shù)丈,最窄處僅容一人涉水而過;
深不過三尺,最深處也不及腰間,卻占據(jù)著極為詭譎的地理位置。
河的這一岸隸屬簡州地界,土壤是深厚的黑土,富含腐殖質(zhì),盛產(chǎn)大豆與玉米,每到秋天,田野里便翻滾著金色的波浪,空氣中彌漫著豐收的氣息;
對岸則是洛州的領(lǐng)域,土壤多為黃土,顆粒細膩,適宜種植小麥與棉花,春季一片新綠,夏季則棉田如海,白色的棉絮隨風(fēng)飄動,如同漫天飛雪。
這條小河蜿蜒綿亙一百多里,河道曲折,時而寬闊如湖,水面平靜如鏡,倒映著藍天白云;
時而狹窄如溪,水流湍急,撞擊著巖石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最終匯入淺淺的索溪河——索溪河河面平緩,水流清澈,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,陽光透過水面,在石子上投下晃動的光斑。
而這長達一百多里的河道,恰恰構(gòu)成了簡、洛兩個市級行政區(qū)的界河。
這界河仿若一道神秘的分割線,水面平靜無波,水下卻暗流涌動,隱隱散發(fā)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,似乎在訴說著兩地間那神秘而微妙的聯(lián)系——既相互獨立,有著各自的風(fēng)土人情、歷史傳承;
又相互依存,在經(jīng)濟、文化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,如同孿生的兄弟,血脈相連,卻又各有脾性。
馬嘯嘯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,如同孩童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奇的玩具,眼神明亮而清澈,輕聲問道:“洛洛,你說為何這條河一直沒有名字呢?它流淌了這么久,見證了多少朝代的更迭,多少人家的悲歡離合,不該無名無姓,像個被遺忘的過客。
要不,咱倆給它取個名字,如何?”
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河邊回蕩,帶著某種神秘的期許,仿佛這個名字一旦確定,就能賦予這條河全新的神秘力量,讓它從無名的流淌變?yōu)橛谢甑拇嬖?,從此與這片土地、與生活在這里的人們緊密相連。
簡洛微微皺眉,目光掠過河面,月光在水面上灑下一片銀輝,河水緩緩流淌,帶著無聲的訴說,仿佛在與這條河進行著無聲的交流。
思索片刻后,他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而有力:“何必另起爐灶呢,就叫簡洛河吧!取你我名字中的各一字,是你我緣分的見證;
也合了兩岸簡州與洛州的地域,是兩地情誼的象征,既有你我,也有天地,包羅萬象,寓意深遠。”
他的話語剛落,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微微震顫了一下,水面泛起細小的波紋,如同被無形的手輕輕撥動,仿佛冥冥中某種神秘力量認可了這個名字,河水的流淌聲也似乎變得更加清晰,像是在低聲回應(yīng),訴說著千年的等待。
于是,這條河便有了“簡洛河”這個名字。
從這一刻起,簡洛河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靈魂,不再是一條無名的水流,而是承載著故事與情感的生命體,靜靜地流淌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,見證著過往的滄桑,也預(yù)示著未來的希望,成為連接人與人、地與地之間的紐帶。
馬嘯嘯嘴角上揚,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,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如同發(fā)現(xiàn)了寶藏的探險家:“洛洛,真有意思。先是這條溝最早被命名為簡洛溝,溝里的溪水曾是兩岸人家的生命之源,灌溉著農(nóng)田,滋養(yǎng)著生靈;
后來簡洛橋建成,溝通了兩岸的往來,車馬行人絡(luò)繹不絕,名氣瞬間大增,風(fēng)頭完全蓋過了簡洛溝。
不了解內(nèi)情的人,還以為先有簡洛橋,后有簡洛溝呢,這可真是本末倒置了!
如今倒好,這條細細小小的河,少說也流淌了數(shù)十萬年,看過了滄海桑田的變遷,見證了從蠻荒到文明的跨越,直到今天才迎來屬于自己的名字。
這名字的誕生,說不定暗藏著什么神秘的寓意呢,或許預(yù)示著你我的緣分如同這河水,源遠流長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