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癲子望著識海中補全的“石上開花沐春雨“胎記圖,雙生靈印泛起詭異紫光。
推演秘術運轉(zhuǎn)至極致時,四道血色符文突然沖破識海屏障——“蕓蕓眾生何其蠢,臍下三寸不見嬰,元是二兒嬰雙女,億萬人中有誰人!“這二十八字讖語如同一把重錘,狠狠地砸在他的靈臺之上,發(fā)出轟然巨響,識海中立時掀起萬丈波濤,無數(shù)靈氣結(jié)晶因這股沖擊而碎裂,化作漫天光點。
作為《蜂花柬》的傳承者,邱癲子深知這絕非普通推演結(jié)果。
每個字都帶著天道刻印的氣息,筆畫間流淌著鴻蒙初開時的混沌之力,透著一股神秘而威嚴的力量。
其中“陽神“二字更與月平公子革新的修行體系產(chǎn)生強烈共鳴——月平曾在《蜂花柬》批注中寫道:“陽非純陽,陰非純陰,陰陽相濟方為大道。
“這仿佛是跨越時空的呼應,指引著破解讖語的方向。
他突然想起月平公子的另一句名言:“命數(shù)如網(wǎng),看似天定,實則網(wǎng)眼由心造?!?/p>
他立刻調(diào)動《玄黃至寶典》的星軌演算之法,試圖解析其中奧秘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些文字自成陣法。
“蕓“字化作云氣繚繞的迷宮,誤入者會被無數(shù)幻象迷惑,忘記自己的目的;“眾“字凝成無數(shù)人影的幻陣,人影會模仿觀者的動作,消耗其心神;“生“字變成不斷生長的藤蔓,纏繞著靈識使其無法逃脫。
每解讀一字,識海便承受一次靈氣沖擊,如同有人在他的腦海中敲響戰(zhàn)鼓,震得他頭痛欲裂,嘴角溢出絲絲血跡,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
與此同時,時空突然泛起漣漪,一幅塵封的記憶畫面在邱癲子靈識中緩緩展開:二十年前的黃昏,夕陽如血般懸于簡城上空,將整個城市染成一片暗紅色。
陳家嫡系傳人月平背著沉甸甸的修行典籍,自東向西穿越車水馬龍的街道。
那時的他年僅十六,卻已展現(xiàn)出驚人的修行天賦,周身縈繞著尚未收斂的鋒芒,路過鐵匠鋪時,熔爐中的火焰竟自動向他靠攏,在他指尖凝成小火苗;經(jīng)過米行時,斗中的米粒自發(fā)排列成星圖,與夜空中的北斗七星完全一致。
最令人稱奇的是,他行走間腳不沾塵,并非刻意施展輕功,而是周身靈氣形成的“踏氣步“,每一步都恰好踏在靈氣節(jié)點上,既省力又能滋養(yǎng)經(jīng)脈。
路過一處育嬰堂時,他特意放緩了腳步,將一枚蘊含靈氣的玉佩悄悄放在門口——那玉佩上的紋路,竟與黎杏花的胎記如出一轍,只是更加清晰完整,玉佩中央的花蕊狀圖案還在微微發(fā)光。
玉佩接觸到地面的剎那,育嬰堂內(nèi)所有哭鬧的嬰兒都安靜下來,露出了笑容,其中一個襁褓中的女嬰,正是剛出生不久的黎杏花。
“追尋太陽的意義。。。。。?!扒癜d子喃喃自語,識海中浮現(xiàn)出月平公子留下的手記。
這手記以靈犀紙寫成,需以修士精血浸潤方能顯字,上面記載著月平年輕時的修行感悟:“余觀夕陽,見其東升西落,光照萬物而不取分毫,悟得舍即是得之理。
陽神之道,非強取豪奪,乃順勢而為,如日月經(jīng)天,晝夜交替,方得永恒。
“當年那個穿行在人潮中的少年,在專注凝視夕陽時,突然領悟到“元是二兒“的修行真諦:陽神與命器并非主從關系,而是如同孿生兄妹,唯有平等相待、相互成就,才能突破境界桎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