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(jīng)深深領(lǐng)教了巨蟒的滑溜,那覆蓋在體表的鱗片仿佛涂滿了一層神秘的油脂,光滑無比,摩擦力極小,根本抓不牢,稍一用力便會滑脫,指尖只能勉強扣住鱗片的邊緣。
此刻,他更不敢放開雙手,放棄已有的控制,否則后果不堪設(shè)想,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,成為巨蟒隨意宰割的目標(biāo)。
說時遲那時快,巨蟒銜著哥哥的腿,便下了口!
然而,出乎哥哥意料的是,它并非如預(yù)想般撕咬,牙齒沒有用力切割肌肉,而是開始瘋狂地吸食!
它下口的位置,不偏不倚正是哥哥之前被汪經(jīng)緯咬過一口的地方,那里的傷口尚未完全愈合,結(jié)痂下還藏著破損的血管。
原本這里已經(jīng)流了不少血,也有些隱隱作痛,可哥哥之前專注于抓捕汪經(jīng)緯,沒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,未曾及時處理。
由于水底溫度極低,血液已經(jīng)自動凝固,傷口也暫時停止了流血,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。
眼瞧著腿已被巨蟒銜住,哥哥四肢都被占用,一手抓著蟒身,一手試圖格擋卻距離不夠,雙腿又被淤泥束縛無法移動,無奈之下,只好運起全身功力,將那條被咬住的腿變得如同鋼鐵般堅硬結(jié)實,肌肉緊繃如鐵石,每一寸肌肉纖維都高度收縮,以此減少可能受到的損傷,同時減緩血液流動速度。
同時,他張口飽含著豆腐堰冰冷的塘水,腮幫子鼓得如同圓球,積聚力量,竭盡全力一噴,一道帶著強大沖擊力的水箭,如出膛的炮彈般朝著巨蟒的腦袋射去,水流在高壓下凝聚成束,希望能逼退這詭異的生物,哪怕只是讓它松口片刻也好。
水箭劃破幽暗的水流,帶著破空之聲直直沖向巨蟒,在水中留下一道短暫的透明軌跡,哥哥心中祈禱著這一擊能起到作用。
可巨蟒卻仿若未覺,依舊瘋狂地吸著哥哥腿上的傷口,那吸力大得驚人,如同一個小型水泵,仿佛要將哥哥的骨髓都一并吸走,哥哥只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被抽空,生命力隨著血液不斷流逝,四肢漸漸感到麻木,而周圍的水也似乎在瘋狂地涌動,形成一個個圍繞著他們的漩渦,為這恐怖的場景增添著緊張的氛圍,水流撞擊著哥哥的身體,帶來陣陣刺痛。
幽暗深邃的水底,濃稠如墨的水流彌漫四周,裹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,將哥哥死死籠罩其中,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水流的沉重壓力,仿佛要將他的胸腔壓垮。
哥哥運勁成鋼的雙臂青筋暴起,肌肉如虬結(jié)的古藤般緊繃,每一塊肌肉纖維都在竭力爆發(fā)力量,試圖掙脫這困境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,甚至微微顫抖。
可這一切努力在此刻卻如同石沉大海,激不起半點波瀾。
那巨蟒根本沒有張口咬噬的意圖,對哥哥健碩身軀上迸發(fā)的力量視若無睹,只是猛然一張口,快速一吸,口腔內(nèi)形成強大的負壓,仿佛要將哥哥的生命精華全部吸入腹中。
剎那間,被汪經(jīng)緯先前咬出的兩個牙齒印在巨蟒的吸力下轟然裂開,傷口處的凝固血塊被瞬間吸走,化作細小的血珠融入水中,猩紅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,分成兩股鮮紅的溪流,帶著人體的熾熱溫度——與冰冷的塘水形成鮮明對比,洶涌地奔涌而出,在冰冷的水中擴散開來,染紅了周圍三尺范圍的水域,如同綻放的血色花朵!“吸血蟒!原來不是吃人蟒,而是吸血蟒!”哥哥心中駭然驚覺,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,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,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,如同遭遇電擊。
呼呼的水流聲中,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正以一種駭人的速度流逝,每一秒都感覺身體變得更加虛弱,頭暈?zāi)垦5母杏X開始襲來,仿佛有無數(shù)無形的吸管,瘋狂地抽取著他生命的精華。
那速度快得讓他心慌意亂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,在水中化作一個個細小的氣泡,迅速上浮消失在幽暗的水中,膽寒之感瞬間蔓延全身,每一根神經(jīng)都緊繃到了極致,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,精神隨時可能崩潰。
他猛地張口,一口水箭如離弦之箭般噴射而出,水花在蟒頭炸開,形成一片細小的水幕,緊接著又是一口!一口接一口,毫不停歇地朝著蟒頭射去,每一次噴射都用盡了他殘存的力氣,肺部因過度換氣而隱隱作痛。
在金色毫光的照耀下,水箭射中之處,蟒頭明顯凹陷進去半寸多深,鱗片被水流沖擊得微微變形,那可是生物最脆弱的頭部,是要命的要害部位!
若是尋常猛獸,遭受如此攻擊早已哀嚎逃竄,可這條金鱗巨蟒卻依舊不為所動,仿佛那攻擊對它而言不過是微風(fēng)拂面,鱗片在水流沖擊后迅速恢復(fù)原狀,依舊專注地吸食著哥哥的血液,那五只綠色的眼睛中甚至還透著一絲享受的意味,瞳孔微微瞇起,這讓哥哥心中的恐懼愈發(fā)加深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,仿佛陷入了無底的深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