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了這一嘴的本事,要是去拱草根吃,或者拱花生、刨地瓜、挖紅薯什么的,豈不是很方便?
還有撈樹葉、摘果子也不難?!瘪R嘯嘯的好奇心如同被點燃的火焰,瞬間熊熊燃燒,一連串地問道,試圖用這些生活化的場景,來理解那神秘莫測的力量,將其拉回到自己熟悉的認知范圍內(nèi)。
她蹲下身,指尖戳了戳腳邊松軟的泥土,泥土里還帶著白日陽光的余溫。
“對了,等會兒給這棵竹子澆水,你是不是能蹲在簡洛河邊喝上一大口,在那兒嘬口一吹,就能把河水吹到這兒來?”她一邊問,一邊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,雙腳在地面上留下淺淺的腳印,鞋跟帶起的細土落在草葉上,如同撒下的金粉。
她似乎害怕簡洛身上的神秘力量會波及到自己,心中既好奇又畏懼,如同面對一件美麗卻又危險的珍寶——明知無害,卻仍對其蘊藏的能量心懷忐忑。
“這兒距離江邊也就十丈多一點,如果我們真想偷懶,還真能把水噴到這兒?!焙喡逭Z氣平淡,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,可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足以讓人震撼。
他彎腰拾起一塊扁平的河卵石,指尖摩挲著石頭上被水流打磨出的光滑紋路,“不過,這種明顯的法術(shù)現(xiàn)象,還是別暴露出來為好。
《簡譜》開篇就說‘道在隱,術(shù)在藏’,這世間神秘力量,如同深埋地下的礦藏,一旦暴露,輕則引來覬覦,重則招致禍端。
你想想,陳家若知道我能隔空引水,會不會逼著我去灌溉他們千畝良田?
那些游走江湖的術(shù)士,會不會來偷學這門術(shù)法?
到時候,不僅我們不得安寧,連這簡洛河的平靜都要被打破,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巨石,再也無法恢復往日的澄澈?!彼裆兀路鹪趽鷳n著什么未知的危險,那擔憂如同細密的蛛網(wǎng),籠罩在他的心頭。
他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,神秘力量若被心術(shù)不正之人知曉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,可能會引發(fā)家族間的爭斗,甚至讓無辜的人卷入其中。
他抬頭望向夜空,繁星點點,北斗七星如同倒扣的犁鏵,星光在他眼中閃爍,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信息,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。
“那就算了?!瘪R嘯嘯連忙擺手,掌心的汗?jié)n在月光下泛著微光。
她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(guān)系,馬家世代相傳的規(guī)矩里,也有“不露橫財,不顯異能”的訓誡。
“我看呀,你這‘口嗜升飛簡譜術(shù)’,不僅能用來深入土層作業(yè),在水中使用肯定更方便,畢竟水的流動性更強,更容易被力量引導,如同溫順的羔羊聽從牧羊人的指揮?!彼聹y道,思路漸漸清晰,開始嘗試從不同角度理解這神秘的術(shù)法,試圖找到其中的規(guī)律。
她想起小時候在河邊看父親撒網(wǎng),漁網(wǎng)在水中展開的姿態(tài),與簡洛描述的氣息流動竟有幾分相似。
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,那股強大的力量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,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腦海里,揮之不去。
“那當然!”簡洛眼中閃過一絲贊許,認同馬嘯嘯的猜測。
他將手中的河卵石輕輕拋起,又穩(wěn)穩(wěn)接住,石頭撞擊掌心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“‘口嗜升飛簡譜術(shù)’本就起源于一種口水術(shù),最初是用來打口水仗的,聽起來粗陋,實則是先輩們在切磋交流中創(chuàng)造出來的,如同孩童在游戲中發(fā)明的技巧,卻在歲月的沉淀中演變成了高深的術(shù)法。”他忽然提高了聲音,語氣中帶著幾分對先輩智慧的贊嘆,“用水施展才是最正宗的用法,水能載舟亦能覆舟,能更好地體現(xiàn)這術(shù)法的精髓,剛?cè)岵兓療o窮。
你看這河水,既能穿石,又能潤田;既能掀起滔天巨浪,又能化作涓涓細流?!彼赶蜻h處波光粼粼的河面,月光在水面上投下一條銀色的光帶,“要是汪經(jīng)緯會這一招,他那屠宰的本事就更完美了,說不定能掌控生死,操控萬物的血肉,達到更高的境界,不過那樣的力量太過霸道,非我輩所追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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