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沉默的攻擊比狂吠更讓人毛骨悚然,因為它意味著絕對的專注——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如何撕碎目標上。
它高高躍起,前爪離地三尺有余,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刺鼻的腥風,那是野獸特有的氣息,混合著泥土、枯草和獵物骨髓的味道,濃烈得像是剛打開的腌肉壇子,令人警覺到頭皮發(fā)麻。
狗嘴大張到極限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兩排參差交錯的鋒利狼牙,最長的犬齒足有兩寸,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,如同淬了毒的匕首。
它的目標精準無比,直直地朝著汪二爺?shù)难屎砗皖i動脈咬去,那兇狠的架勢,分明是下了死口,誓要將汪二爺置于死地!
狼狗的眼睛里閃爍著兇狠的光芒,那眼神沒有絲毫猶豫,只有原始的獵殺本能,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深處的恐懼,讓人不寒而栗。
它脖頸處的鬃毛根根豎起,宛如鋼針,隨著身體的騰躍而劇烈抖動,每一根都像是蓄勢待發(fā)的箭,盡顯其凌厲的氣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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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二爺在龍王鎮(zhèn),那可是威名赫赫,以出手快狠而聞名遐邇。
鎮(zhèn)上的老人說,他年輕時宰牛,一刀下去能讓牛哼都不哼一聲就倒地,血能順著刀刃連成線,一滴都不灑在地上。
多年的屠夫生涯,讓他經(jīng)歷了無數(shù)生死瞬間——被受驚的公牛頂破過肋骨,被發(fā)狂的野豬咬穿過大腿,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本領(lǐng)。
狼狗的突襲雖快如閃電,可在汪二爺眼中,卻仿佛慢動作一般,能看清它每一根毛發(fā)的顫動。
他那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次磨煉的右手,早已形成了本能反應(yīng)。
肌肉的記憶比大腦的思考更快,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已經(jīng)開始轉(zhuǎn)動,準備做出最精準的反擊。
此時,他正與矮大娘一同抬著那塊五花肉,肉皮上的豬毛被燙得干干凈凈,泛著油光,右手的活動范圍被限制在兩尺見方的空間里。
但五斤重的肉,加上一根指頭粗的黃荊條子,又怎能束縛住這位連東洋的肉鋪老板都曾帶著金條來禮聘的屠夫?
汪二爺?shù)难凵袼查g變得銳利如鷹,瞳孔收縮,眼白上的血絲清晰可見。
多年來與牲畜打交道的經(jīng)驗,讓他在這一刻迅速冷靜下來,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,將狼狗的起跳角度、撲擊速度、咬合軌跡都計算得清清楚楚,在心中勾勒出一幅與惡犬周旋的戰(zhàn)術(shù)圖。
他的太陽穴微微跳動,皮膚下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動,顯示出內(nèi)心雖緊張卻有條不紊,每一根神經(jīng)都像上緊的發(fā)條,等待著爆發(fā)的瞬間。
惡狗撲得兇狠,前爪幾乎要搭上汪二爺?shù)募绨?,汪二爺?yīng)對得更是迅速果決。
他的右手腕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轉(zhuǎn)動,黃荊條子在指間劃出一道圓弧,帶著豬肉的慣性,朝著矮大娘的手邊輕彈。
他右手輕輕一彈,指腹在黃荊條子上的發(fā)力點精準到毫米,便要將那根黃荊條子從矮大娘手中彈開。
這一下看似輕巧,實則凝聚了他數(shù)十年練就的巧勁,能讓百斤重的豬肉在空中劃出精準的弧線。
在他的預想中,只要條子一脫手,右手順勢一揮,那塊帶著筋骨的豬肉就能精準地砸在狗臉上。
豬皮的韌勁和骨頭的硬度,足以讓惡狗的撲勢一滯。
俗話說“打狗打臉”,狗的鼻子和眼睛是弱點,必定會不甘示弱地偏頭躲避。
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,汪二爺腦海中竟莫名閃過一些道家的擒拿之法。
“鎖喉式”“纏腕手”“封眼踢”,這些平日里在茶館聽評書時聽到的招式,此刻卻如同被喚醒的記憶,每一個動作的發(fā)力點、角度、后續(xù)變化都清晰無比,自然而然地涌上心頭,仿佛是冥冥之中有神秘力量在指引著他。
汪二爺甚至感覺,自己的手掌在即將接觸到狗嘴的瞬間,似乎有一股熱流從丹田升起,順著手臂經(jīng)絡(luò)涌向指尖,像是激活了某種沉睡的神秘力量,讓他對制住這條惡犬,多了幾分莫名的信心。
那股熱流帶著鐵銹般的腥氣,又夾雜著草木的清香,像是他年輕時在終南山采藥時聞到的氣息。
他的內(nèi)心深處,隱隱覺得這股力量與自己多年屠宰所積累的某種氣場有關(guān)——殺生過萬,身上自然凝聚了一股震懾生靈的煞氣,而此刻這股煞氣仿佛與天地間的某種韻律產(chǎn)生了共鳴,或許是天道的一種回應(yīng),讓他在危難時刻獲得一絲助力。
這種神秘的感覺,讓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與從容,仿佛與天地間的力量產(chǎn)生了共鳴,連呼吸都變得悠長而沉穩(wěn),與撲來的惡犬形成了奇妙的對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