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得以前第一次做桂花蜜,我把鹽當(dāng)成糖放了,結(jié)果整罐都沒法吃?!彼χ崞鹜?,裴忌就蹲在一旁,指尖捏著細(xì)小的枯枝與殘葉,挑揀得格外認(rèn)真,目光卻總不自覺飄向她——夕陽落在她垂著的眼睫上,連側(cè)臉的輪廓都染著暖融融的光,讓他看得有些出神。
江晚寧先在罐底鋪了一層晶瑩的蜂蜜,然后接過裴忌遞來的桂花,均勻地撒在蜂蜜上。一層桂花,一層蜂蜜,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。
陽光透過紗窗,落在他們身上,把影子拉得長長的,空氣中的桂花香越來越濃,混著冰糖的清甜,格外愜意。
隨后江晚寧讓清風(fēng)回自己的院子里取來一個小小的紙包,打開后里面是些淺褐色的細(xì)碎顆粒,帶著一種獨特的清香。
“這是什么?”裴忌好奇地湊過去。
“這是陳皮碎,”江晚寧一邊說著,一邊把陳皮碎撒在最上層的桂花上,“一般人做桂花蜜不會放這個,但我母親說,加了陳皮碎,桂花蜜不僅能保存更久,喝的時候還會有一絲回甘……”
想到這里,江晚寧頓了頓,隨即又將罐子仔細(xì)密封好。
裴忌看出了她的心思,也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那到時候桂花蜜腌好了,記得給我做糕點吃。不然的話,看我怎么罰你!”
裴忌說完還忍不住抬起手指,輕輕戳了一下江晚寧的額頭。
兩人就這么說說笑笑,直到快到入宮的時辰,裴忌才依依不舍地牽著她的手來到后門。
裴忌第一次覺得時光飛逝。他舍不得放手,更舍不得讓她走。“晚寧?!?/p>
“嗯?”江晚寧有些疑惑,他今日格外的黏人。
“過了中秋,我就跟母親提,納你為妾,可好?”裴忌小心翼翼地試探。
江晚寧愣住了:“可……你尚未娶正妻,我……”
“不會有正妻了?!迸峒纱驍嗨Z氣堅定。
“什么?”裴忌說的太快,江晚寧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這里只有你和我?!迸峒晌站o她的雙手,眼神鄭重,“我無法給你正妻之位,但我保證,此生不會有別的女人?!?/p>
江晚寧聞言,呼吸一滯。她從未想過,裴忌會對她如此。
“晚寧,你……愿意嗎?”
江晚寧苦笑一聲,點了點頭。權(quán)當(dāng)是最后一次,哄他高興吧。
裴忌見她點頭,欣喜若狂,將人緊緊擁入懷中。這一刻,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只是他沒看到,懷抱里的江晚寧,眼底的光芒正一點點黯淡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