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江晚寧幾乎要溺在那滾燙的吻里窒息時,裴忌才終于松開她。
懷中的人軟得像一灘春水,鼻尖泛紅,杏眸里蒙著層水霧,淚珠懸在眼尾,顫巍巍的不肯落下——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倒像是他方才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。
裴忌心口莫名一燙。是了,他的確欺負她了。
方才還繃著的心思,見她這副情態(tài),竟瞬間軟了下來,連先前憋著的那點怒意,也散得沒了蹤影。
“委屈了?”他的聲調放得極輕,輕得連自己都沒察覺,竟帶著幾分哄慰的意味。
江晚寧緊咬著泛紅的下唇,將頭偏向一側,用沉默抵抗著方才的霸道。她才不要理他——分明是他不分青紅皂白,卻還來問她委不委屈。
裴忌被她這副又倔又軟的模樣逗笑了,低低的笑聲落在她耳畔,帶著幾分愉悅:“這會兒倒不裝那賢良溫婉的樣子了?”
江晚寧心里腹誹:誰裝了?她本就只想安安穩(wěn)穩(wěn)過日子,是他偏要揪著不放。
下一秒,裴忌的手臂驟然收緊,將她更深地圈進懷里。他低頭湊到她泛紅的耳廓,氣息灼熱,一字一句都帶著壓迫感:“晚寧,你今天……很不乖?!?/p>
滾燙的氣息掃過頸側,江晚寧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,忍不住在他懷里瑟縮了一下。這無意識的小動作,卻像根火星,瞬間點燃了裴忌眼底的暗火。
他眸色沉沉,欲念翻涌,不等江晚寧反應,便打橫將她抱起,輕輕放在寬大的書案上,隨即俯身壓了下來。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,陰影里,他眼中再無半分平日的疏離冷淡,只剩下毫不掩飾的洶涌欲望,像頭鎖定獵物的猛獸,勢要將她拆吃入腹。
江晚寧太熟悉這眼神了。她慌亂地偏頭躲開他的吻,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,氣息不穩(wěn)地哀求:“不……不行,別在這里……”
裴忌充耳不聞。分別三個月,思念早已刻進骨血,若不是方才在母親那里見了她,他也不會前腳人剛走,就讓清風去把人叫回來。
他輕易制住她躲閃的臉頰,再次吻了上去,吻得又深又急,像是要把這三個月的空缺都補回來。
他的吻沿著她纖細的脖頸往下,帶著灼人的溫度,大手也不安分地撫過她的脊背,點燃一片滾燙。
江晚寧的聲音里染上哭腔,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:“求你了……別在書房……”
這里滿是書卷氣,莊重肅穆,她實在無法接受在這樣的地方……
裴忌頭也沒抬,聲音沙啞得厲害,帶著壓抑不住的急切:“就在這兒,我等不了……”
他太熟悉這具身體了,知道哪里能讓她意亂情迷,哪里能讓她在他懷里顫抖著妥協(xié)。
江晚寧無力地睜開眼,瞥見四周高聳的書架、滿架的典籍,強烈的羞恥感涌上來,最終只能認命地閉上眼,任由自己被他帶著,沉浮在翻涌的情潮里。
裴忌憋了太久,此刻像不知饜足的饕餮,一遍又一遍地索取。哪怕江晚寧啞著嗓子哭求,他也沒停下,直到窗外夕陽西沉,暮色漫進書房,屋里早已沒了往日的整潔,處處是凌亂的痕跡。
江晚寧渾身脫力,未著寸縷地昏睡在一旁的軟榻上。裴忌起身,將自己的玄色披風蓋在她身上,轉身去了浴房。
等他換了身干凈的素袍出來,眼底的欲色早已被慣有的冷漠取代,仿佛方才在書房里失控的人不是他。
他走到軟榻邊,輕輕掀起披風一角——她雪白的肌膚上,密密麻麻滿是吻痕與指印,深淺交錯。一陣懊悔涌上心頭:太久沒碰她,竟沒了輕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