掐了個決回到峰上,云謠發(fā)現(xiàn)斐然整個人還躺在她的房間里,給他煎了副藥灌下去后,斐然卻直接緩慢移動著身子,拄著棍起身離開。
看著他步履蹣跚的模樣,云謠眼珠亂轉(zhuǎn),心亂如麻,下意識將話脫口而出。
“你等一下!”
斐然聽到這話,腳下一頓,心中一股戾氣翻涌,眼底情緒變化萬千,整個人顯得陰沉不少。
想必又是他的“好師尊”想到了些什么磨人的法子,要在他身上施展。
他還真以為云謠給他喂藥是轉(zhuǎn)了性。
可下一刻,清脆的聲音傳入耳簾,帶著修道之人的飄然仙氣,“今晚不必去柴房了,你睡我這屋?!?/p>
斐然:“?”
他帶著紗布的頭向她的方向歪了歪,心思立刻變的古怪,但很快又意識到有些不妥,連忙低下了頭,整個人后退幾步。
“弟子怎敢睡師尊的房間,今日夜空星光點綴,不如弟子請了修煉,去仙道理打坐,或者在柴房中將就?!?/p>
云謠頓住了,只覺這話十分耳熟。
怔了片刻,她猛然想起,這不是她說過的話嗎?
猶然記得當(dāng)時斐然剛?cè)霂熼T,“云謠”當(dāng)夜就命令斐然去仙道修煉,而話貌似也是今夜星光點綴。
她打了個哆嗦,現(xiàn)下雖已確定他看不見,但也誠惶誠恐的寬慰著,“沒事,今晚你就安心在這住著?!?/p>
“那師尊你睡哪?”
云謠苦笑著打個哈哈,欲哭無淚,“今夜星空朗朗,我自會去竹林打坐,你好好休息?!?/p>
怕是斐然在說出什么令她心驚肉跳的話,云謠扔下這句拔腿就跑。
斐然看著她決絕的身影,唇邊掀起一抹冷笑。
這可是她自己說讓他住這里,身為一個年僅十七八歲的弟子,怎能辜負(fù)師尊美意?
斐然用神識環(huán)視著四周簡單的布局,摸索著床鋪緩慢躺下。
記得上輩子,云謠很少讓她靠近這間屋子,有一次他剛剛?cè)シ迳喜烧那觎`芝想要奉獻(xiàn)給師尊,結(jié)果剛剛靠近屋子,他整個人就被彈出了五米遠(yuǎn)。
云謠甚至在屋外設(shè)置了結(jié)界。
而當(dāng)時的斐然只是凡人之軀,被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,而云謠只是蔑視的看了他一眼,從他手中奪過靈芝,便將他扔到了柴房不聞不問。
而如今,云謠竟然主動讓瞎了的自己住這里,自己則去竹林打坐。
難不成,她也是重生回來的?
斐然細(xì)不可聞的皺了皺眉,轉(zhuǎn)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,如果云謠真是重生回來的,那她自然知道上輩子是被自己一劍穿喉,早就在剛才喂藥之時下了毒手。
養(yǎng)虎為患,不得不防。
謹(jǐn)慎如她,又怎會不知此道理?
斐然想不通,索性不想闔上眼,床榻間傳來獨屬于云謠衣衫的味道,帶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,可他卻厭惡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