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然聞言正有此意,心知云謠也定是察覺到了銀杏樹的詭異,但他沒問什么。
只是點(diǎn)頭應(yīng)了聲“是”。
如今線索還不夠,只待晚上去翠韻樓,再一探究竟。
冷月高懸,夜色沉沉,
“斐然,我們走。”云謠推開房門,說話的同時,又塞了不少銀錠子給他。
翠韻樓那等地方是銷金窟,給出的銀錠,便能直接決定老鴇女妓等人的服務(wù)態(tài)度。
斐然右手微動,憑空一捏,那些銀錠瞬間收入儲物袋,跟著云謠出了房間。
云謠沒有從客棧正門出去,而是直接從三樓欄桿處飛身而下,落入幽深的黑巷中,悄無聲息。
“你也來?!彼鲱^看著他,忽然愣住。
高臺欄桿處,俊美男子漆黑的長發(fā)披散著,一身白衣純凈無瑕,顯得他越發(fā)玉樹臨風(fēng),矜雅無雙。
云謠看著他飛向這邊,紅唇抿了抿,卻沒說話,自家徒弟何時如此俊美了?
明明之前還是個慘遭折磨,急需拯救的人間小可憐恍惚之間,竟出落成這樣的俊小子。
也不知將來便宜了哪個仙門的女修
看著斐然落在眼前,她急忙收回思緒,又像上次那般幻形為男子,因著之前的念頭,一路上沒有再開口。
黝黑的巷子里,兩人并肩而行,玄青色與白色衣袂翻飛,若有似無的碰觸在一起,對影成雙。
翠韻樓。
今夜來往的人并沒有昨日多,但比起其他處,還是熱鬧許多,收了銀錠子后,老鴇領(lǐng)著二人進(jìn)樓。
剛進(jìn)門,沒想到那花魁頭牌芫嫵就在一樓大堂,看他們過來,竟然直直朝著斐然身上撲來。
她臉上露出委屈,顯得十分嬌弱柔媚,“公子怎么才來,奴家等的好生辛苦,三樓都待不下去了?!?/p>
斐然猛地倒退兩步,躲過女子纏繞的身形,眼里隱隱閃過寒光,面上卻是一派溫潤,“姑娘小心些?!?/p>
明明對這些姐兒避之不及,卻硬要裝作謙遜有禮,真是辛苦徒弟了。
云謠站在一旁,維持不住表面的淡定,展開懷中的折扇,掩面偷笑,又咳了聲,才道:“斐然,我們就在這一樓吃酒?!?/p>
大廳人多些,沒有房間內(nèi)私密,想必徒弟應(yīng)該會放開些,不會像昨夜那般排斥。
斐然乖巧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隨著她一同入座,轉(zhuǎn)頭看向后頭的老鴇,“去拿些酒來,今晚我們就在一樓?!?/p>
老鴇不由怔忡了一下,看來昨日姑娘們沒有拿下兩位公子,今晚他們過來只是單純玩樂的。
她重新?lián)P起媚臉,“二位公子稍等?!?/p>
沒過多久,她身后跟著兩位伙計,一左一右,各執(zhí)一壇酒。
“這是我們樓里頂好的佳釀,醉仙居的,一壺要十兩銀子呢,瞧兩位公子長得俊,便送你們,今晚可要玩得盡興?!?/p>
老鴇親自將兩壺酒送到他們桌上,拋了個媚眼后,扭著身子去了門口招攬其他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