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云謠早晨身軀發(fā)熱,想要以此推脫嚴明煦,可卻沒想到嚴明煦聽到這話立刻激動起來,吃過飯就拉著斐然到了公孫宗主面前,言辭懇切。
“宗主,我聽斐兄說云峰主近日發(fā)熱,想替他求下藥膳坊,為他師尊抓些藥物治療?!?/p>
公孫樂此時正打著回生圣步,聽到這話后倒也沒有細問,取下腰間的管鑰交于斐然,并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重心長。
“不錯,孝心可嘉。”
斐然拿著藥膳坊的管鑰,本想推脫,一個區(qū)區(qū)的發(fā)熱,根本要不了她的命,但卻架不住嚴明煦的熱情,只得進了藥膳坊。
斐然從藥膳坊中左挑挑右選選,最終拿了一些獨活與麻黃等,嚴明煦看著斐然從藥膳坊中拿的這些藥材,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。
“斐兄,你是不是不大懂藥材?”
斐然索性直接承認,“的確不大懂,但我?guī)熥饝撁靼?,我多拿一些總歸是好的。”
說完,他又從一堆藥材中拿出了五加皮與防風。
嚴明煦聽聞也不好多說什么,最終看著斐然離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。
看來斐然,是注定孤獨終老了。
等斐然提著藥物從山下回來之際,已然過了黃昏時分,希霜峰靈氣稀薄,平日少有人煙,可此時山峰下卻有著不少人圍困,仔細一看,云謠也正在其中。
此時她面色潮紅,正不停的指揮著那些弟子搬著一張床,看到他的瞬間,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覺得云謠臉上掛著幾分討好意味的假笑。
“師尊,這是”
斐然問著。
云謠聽到這話,明知道斐然此時看不見,但看著那蒙著紗布的臉卻總覺得背后冷颼颼的,卻還強裝鎮(zhèn)定的解釋著。
“我求了宗主一間禪房,可宗主卻說人手不夠,目前只能放下一張床將就。”云謠說完,心下一橫,繼續(xù)言道。
“你放心,我這幾日先去別的峰空余禪房內將就下,你安心在希霜峰”
“師尊。”
還沒等云謠說完,斐然直接打斷了她的話。
或許是上輩子站在他身后,被一劍穿喉的視覺沖擊太強烈,云謠總感覺面前的人能看清她的臉,甚至捕捉到她的表情。
而下一刻,斐然則快速用指尖,準確無誤的在她額間點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