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巖眼底閃過暗芒,得不到美人,還不如直接毀掉,更何況那小子對他動手了,他更不能忍。
他悄悄摸向袖子里藏著的血煞符,這是他唯一一張沒有放進儲物袋的符咒,也是一張邪符,半年前他從邪修手上買的。
作用是貼在自己想要害的人身上,鬼祟就會只找那人,而放過其他人。
他掌心悄無聲息多了一張薄薄的帶著紅光的紙,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將之貼到斐公子身上,然后引人進左側(cè)樓梯就行。
斐然注意到張巖神情變換,有趣而興奮的看著自己掌心,若有所思。
在他身旁,云謠用全身不多的靈氣傳音道:“小斐,那個叫張巖的散修,身上有邪惡的氣息,你小心他?!?/p>
她沒忘他們兩人在洗漱間的齟齬。
腦海里傳音消失,斐然正想牽她手說些什么,就感覺身后的宋青山拉他衣袖。
“斐然兄,小心散修大人,他身上方才惡意涌動,那股惡意是沖著你的,我感覺他要害你,你一定要小心!”
斐然有些意外玄陰草還有這功能,竟能那么快察覺到他人殺意。
“我知曉了,多謝?!彼旖巧蠐P道。
云謠看著自家徒弟,心里很是欣慰,這就是出來歷練的好處,多認(rèn)識些人,性子不至于那般孤僻。
張巖朝斐然走過來,倏然和顏悅色的笑,態(tài)度跟之前的比起來,簡直是天上地下。
其他人紛紛詫異。
張巖壓低聲音,飽含歉意道:“對不住了,斐然兄弟,我之前鬼迷心竅,才起了那種主意,被打也是我活該,你看你都打我了,那事情能不能一筆勾銷?”
斐然挑了挑眉,并不搭話。
張巖似乎早料到他的反應(yīng),收了笑:“我說實話吧,本是不打算道歉,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,畢竟在我們修真界,處處是弱肉強食?!?/p>
“如今張三根肯定是死了,我們需要有人上四樓的左側(cè)樓梯看看什么情況,這兒唯一比我強的是你,所以我認(rèn)個錯,麻煩你給個面子幫個忙,成嗎?”
他又道:“這次雁平城的鬼祟任務(wù),我是第一個接下的修真之人,最有經(jīng)驗,而你武功最高,我們沒必要結(jié)仇,這是完全可以合作?!?/p>
斐然勾了勾唇,神情玩味,“既然你說得這么誠懇了,我不答應(yīng)實在說不過去,行吧,我去看看。”
他眼簾微垂,低頭對云謠道:“謠兒在外面等我?!甭曇魳O低,只有兩人聽見。
云謠臉頰發(fā)紅,怎么說悄悄話也叫她謠兒,心里雖納悶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因為斐然和鬼嬰玩游戲贏了,所以今晚無論發(fā)生什么都絕對安全,云謠并不擔(dān)心他。
顯然宋景山也知這一點,表情雖忐忑,但很有精神,站在云謠身邊沖著他揮手。
斐然推開三樓左側(cè)樓梯間的門,抬腳上樓梯往四樓走去,撲鼻的血腥味毫不意外的傳出。
他微微皺眉,樓梯間有扇木窗,月光下他看到了慘死的張三根。
張三根坐在中間平臺地上,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仰著,肚子大的出奇,像是個快臨盆的孕婦。
樓梯間的門并沒關(guān),后面的人探頭陡然看到慘死的張三根,驚恐萬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