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眼間,紫月松軟的肚皮上便出現(xiàn)了密密麻麻的妊娠紋,肚皮撐到只剩薄薄的一層,像是灌了肉的腸子,能清晰的看見里面的彩色蠱蟲。
巨大的、瘋了似的撞擊肚皮,想要出去的彩色蠱蟲。
云謠霎時間心如明鏡,失神道:“原來蠱蟲的本體在她肚子里?!?/p>
斐然嗤笑出了聲,對著面前那肚皮漫不經(jīng)心地提起了殺戮之刃。
“噗嗤——”
染血的匕首毫不留情地落下,刺穿紫月薄膜般的肚皮,直直插進了蠱蟲的身體里。
前一秒還在撲騰的巨大蠱蟲,永遠被釘死在子宮里,死前一刻還在源源不斷的吸收紫月的營養(yǎng),希翼著預謀已久的新生。
此時正是黎明之際,天色晦暗,赤紅泛紫的朝霞鋪滿東方,云謠看著青年徒弟五官斯文俊秀,目光卻幽深冷寂。
紫月的血順著他冷白的指尖緩緩滴落,血腥之余,又是說不出的詭異美感
他好像本就屬于怔伐與殺戮,鮮血與利刃,是天生的暴君,只是暫時收斂了利爪,成了沉睡的獸,以溫柔偽善示人。
“小斐”云謠輕聲呢喃,精致絕美的臉上一片震撼。
斐然松了匕首站起,對地面上的血腥景象熟視無睹,拿出儲物袋里的酒水開始沖手。
云謠那女人有潔癖,所以久而久之,做完任何事洗手已成了他某種潛意識里的習慣。
沖干凈后,他臉上變回了平日的一副乖巧溫順之色,走到云謠身前,低頭柔聲問道:“師尊,可要我傳些靈力給你?”
云謠已經(jīng)有一只腳掙脫了蛛絲束縛,聞言另一只腳更加用力掙脫起來,全身靈力匯聚到小腿處。
很快震開了蛛絲,也解開了毒性。
那點毒性,只夠麻醉她的腿而已。
這時,布袋子那里緩緩升起一縷身著紅衣女子的魂魄。
她緩步走向兩人,深深屈身施禮,淚流滿面道:“妾身容娘子謝過兩位恩人!”
云謠忽然發(fā)覺那彩色蠱蟲尸體溢出黑色魔氣,問道:“那究竟是蠱蟲還是魔蟲?”
“是有魔氣的蠱蟲,從魔域而來?!?/p>
容娘子說著,走過去將蠱蟲上的嬰兒頭扯下來,手往上一伸,將房梁上躲著的無頭鬼嬰抱下,動作輕柔的將頭按在他頸上。
鬼嬰撲在她懷里不停的喊娘。
這對重逢的鬼母子哭作一團。
云謠微微觸動,不由幽幽嘆口氣。
身側(cè)的斐然仍舊一副冷淡模樣,平淡開口問道:“你既然要報仇,為何布幻陣等待別人拯救?”
他這么一問,云謠也想起來了,接著問道:“這十八年來你一直在此處,還是從幽冥界逃出來的?”
她想起了宗門大會派人打探幽冥界結(jié)界是否松動之事。
“是從幽冥界出來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