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齊心里清楚,比起原著的偏執(zhí),她已算明理許多。這些年有他陪著這對母子,如今沈三娘也回來了,她總算找回了家的溫暖。
“師父別急,二十年都熬過來了。馬空群要是繼續(xù)當縮頭烏龜,咱們就再耗他二十年。先在這兒等些時日,若等不到人,就把剩下那十二個雜碎收拾了?!?/p>
聽到盛齊這番話,花白鳳臉色稍霽。確實,當年圍剿之人里,最可恨的就是白天羽信任的馬空群。但其余幫兇,同樣死不足惜。
傅紅雪握緊刀柄沉聲道:“娘放心,這些年我和師兄苦練功夫,就為給您和爹討公道。如今這天下,沒人能擋我們的路?!?/p>
“話別說太滿?!笔R轉(zhuǎn)著手中茶盞,“小李飛刀尚在人間。不過。。。他應(yīng)該沒臉攔我們?!毕氲嚼?*當年調(diào)包嬰兒的舊事,他冷笑一聲。若那人真敢阻撓,他倒要試試莫辛納甘的**快,還是例不虛發(fā)的飛刀快。
花白鳳撫著兩個孩子肩頭:“李**確實了得,但他與你爹有舊。為至親復仇天經(jīng)地義,他斷不會插手?!笨粗麄兺Π蔚纳碜?,她心中寬慰——總算沒辜負白大哥的托付。
“這無名居我不留了。你們要玩便玩,但記住。。?!彼馕渡铋L地掃過兩個青年,“別在溫柔鄉(xiāng)里陷太深?!弊鳛檫^來人,她倒不介意年輕人見識風月場,尤其有盛齊這滑頭帶著,傅紅雪吃不了虧。
待花白鳳帶著沈三娘離去,廳里只剩盛齊、傅紅雪,以及馬芳鈴和翠濃四人。
夜幕降臨,盛齊將馬芳鈴單獨帶進房間,抬手封住她的穴道。少女安靜地躺在床榻上,正暗自警惕對方圖謀不軌,卻見盛齊從容落座,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斟了杯茶。
門外突然響起輕叩聲,翠濃溫婉的嗓音透過門扉:盛公子,奴婢翠濃,可否進屋說幾句話?
姐姐?馬芳鈴瞳孔微顫,極力想轉(zhuǎn)頭望向門口,奈何穴道受制只能側(cè)耳傾聽。她屏息凝神,暗自揣測翠濃深夜造訪的來意。
此刻翠濃懷揣著不為人知的使命。作為萬馬堂安插的暗樁,這位馬空群的義女五年前被逐出師門不過是場掩人耳目的戲碼。她對萬馬堂的忠誠源于復雜的身世——其母原是馬夫人貼身婢女,某夜遭醉酒的馬家子弟**后誕下她,母女二人常年躲在馬廄艱難度日。
若非幼時的馬芳鈴偶然發(fā)現(xiàn)這對母女,翠濃或許早已夭折。后來其母為給女兒攢錢偷竊主母首飾,爭執(zhí)間馬夫人意外殞命。雖然真兇實為練功走火入魔的馬空群,但翠濃始終背負著弒主之罪的陰影,對馬芳鈴懷著深深的虧欠。
這些隱秘往事盛齊早已洞若觀火。此刻望著前來救主的翠濃,他唇角泛起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夜色深沉,盛齊公子獨坐房中,忽聞門外傳來輕柔腳步聲。翠濃手捧酒壺款款而入,白玉酒杯在她纖指映襯下竟顯得黯淡幾分。
公子獨處未免寂寥,翠濃特備薄酒前來相伴。。。她眼波流轉(zhuǎn)間,自有一番風情。
盛齊聞言朗聲笑道:翠濃姑娘說笑了,此刻我房中正躺著武林第一**,何來孤單之說?他目光中透著幾分憐惜,細細打量著眼前女子。
在這江湖中,最令人唏噓的莫過于傅紅雪與翠濃二人。一個本可悄然離世的孤兒,偏被花白鳳以鮮血救回,平白背負血海深仇;一個出身卑微,終其一生都在為他人而活,到頭來卻是一無所有。
所幸傅紅雪遇見了盛齊。雖仍苦練武功二十載,但在盛齊的呵護下,他冷峻的性情終究不似前世那般孤絕,童年亦多了幾分暖色。
至于翠濃。。。盛齊確實對她心存憐愛。馬芳鈴雖美,終究是馬空群之女。若花寒衣不動手,他遲早要親自了結(jié)馬空群性命以報師恩。他還沒天真到以為殺父之仇能換來兒女情長。
而翠濃不同。馬空群對她不過是利用罷了,那些所謂的恩情,說到底盡是算計。這些年來她為萬馬堂沾染的血腥,早已償還干凈。
公子說笑了。翠濃掩唇輕笑,眼波盈盈,今日見您護著那位**,便知您最是憐香惜玉。她言語間自然流露出幾分柔弱之態(tà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