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談,因為世界就是這么現(xiàn)實。
但沒關(guān)系,這些秘密不需要別人知道。
我只是習慣了用自己的方式,去捕捉這個世界最細膩的氣味。
而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家其實不需要告訴世人自己的靈感究竟真正來自于哪里。
夜幕下的城市燈火閃爍,像一條條游移不定的銀帶,遠遠甩開森林的安靜。
黑色BentleyFlyingSpur像一道影子在柏油路面上滑行,車燈掃過每一個路口,窗外的景色逐漸從現(xiàn)代都市的鋼鐵水泥,過渡到更加隱晦、混亂的地帶。
莫懷孜和紀雁行并肩坐在后座,車廂里流淌著一種淡淡的雪松與琥珀的香氣,是她最近為自己調(diào)制的安神香氛。
玻璃外頭隔絕了一切噪音,世界安靜得只剩下心跳聲。
紀雁行今天沉默得特別明顯,他的指尖在膝蓋上輕敲,時不時瞥一眼莫懷孜又移開。
莫懷孜看得出他的不安,這份不安在他們每次前往這類場所時都會悄悄浮現(xiàn),但他從不違逆莫懷孜的選擇。
“有點緊張?”莫懷孜輕聲問。
“這地方……每次都太戲劇化了,”他搖頭,語氣平淡,卻藏著一點微不可察的不滿?!澳氵€是要小心?!?/p>
“你太擔心我了?!蹦獞炎涡α诵Γ种鸽S意繞著一縷發(fā)梢說:“今天是個值得的夜晚?!?/p>
車子拐進一條偏僻的巷道,終于停在一棟外觀低調(diào)、沒有任何明顯招牌的建筑前。
這棟“月映會館”建筑外墻是深色石材,只有門廊上的兩盞歐式壁燈投下溫暖微黃的光,映照著厚重的紅色天鵝絨門簾。
進門時需要經(jīng)過三層安檢,這里不是尋常的酒店,更像是某種被時代遺忘的秘密俱樂部。
每一道門背后都有不同的世界,每一位守門人都是熟練的無臉信使。
他們不會問你的名字,只認識你的身分,而莫懷孜的身分,在這里早已是某種傳說。
莫懷孜跟紀雁行已經(jīng)整裝好,他戴著紳士帽以及屬于自己風格的黑色半罩舞會面具,莫懷孜穿著拖點尾巴并且有點晶亮的酒紅色晚禮服,將頭發(fā)隨意盤成發(fā)髻,選了與晚禮服同款色系的半罩舞會面具,勾著跟她同樣一百八十七公分的紀雁行的手走進去。
大廳里燈光昏黃,壁爐燃著檀木燒出一股微妙的木質(zhì)香,整個空間以歐洲中古世紀貴族風格為主調(diào)?天花板高高拱起垂下巨型水晶吊燈,墻上掛著暗紅色織錦壁毯,地毯深厚軟綿,腳步聲被吸收得無影無蹤。
這里的裝潢浮夸而不俗氣,華麗中帶著克制,仿佛每一個角落都藏著某種禁忌的馀韻。
最讓人無法忽視的,是散坐在空間各處的女人/男人們?各種年齡、膚色、身形,或臥或坐,衣著從歐式絲綢長袍到近乎赤裸的透明薄紗,肢體懶洋洋的交纏在絲絨沙發(fā)與皮椅之間。
他們的皮膚在燈光下閃爍著不同溫度的光澤,有的發(fā)絲垂落肩頭、有的腳踝裸露于地毯之上。
每一個人都像是一幅會呼吸的畫作?美麗、放蕩,又不可侵犯。
男客/女客們則分散在空間邊緣,姿態(tài)克制的品著威士忌、手指轉(zhuǎn)動雪茄。沒有人高聲談笑,一切都像無聲進行的儀式。
很快一名老鴇出現(xiàn),她身穿一套精致黑色洋裝,頭發(fā)盤成一個完美的發(fā)髻,嘴角帶著訓練有素的微笑。
她向莫懷孜輕輕點頭,目光卻在莫懷孜和紀雁行之間來回一閃而過。
“今晚有準備特別的禮遇。”老鴇低聲道:“這邊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