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聽到男人這么說,柏清也沒再說什么。
她明白這種時候霍既明壓力很大,所以即便是對方對江染動了心思,她也要沉住氣。
第二天霍既明起得很早,因?yàn)榻?,他幾乎一夜都沒怎么睡。
天剛亮,霍既明就想去找江染,可這次同樣沒等他拉開房間門,手機(jī)就響了起來。
他接起,語氣帶著徹夜未眠的緊繃:“你昨晚沒回家?”
“嗯,陪客戶喝多了,在酒店歇下了?!?/p>
江染的聲音聽不出半分歉意,反倒帶著點(diǎn)剛醒的清冷,“讓你等久了?”
霍既明噎了一下,昨晚輾轉(zhuǎn)的焦慮突然顯得像個笑話。“你放我鴿子,就因?yàn)檫@個?”
“不止,我打算跟公司請了假,想休息幾天?!?/p>
霍既明的聲音陡然拔高:“請假?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候?公司剛丟了項(xiàng)目,正是要挽回?fù)p失的時候,你怎么能……”
“最近工作太忙了壓力太大了,我身體不舒服,難道公司離了我還不能轉(zhuǎn)了?”
江染直接打斷,語氣里帶了點(diǎn)不易察覺的冷,“昨天你助理找我簽字時,我正跟客戶談補(bǔ)償方案,忙得連口氣都喘不上。結(jié)果呢?你媽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過來,非逼我去給芊芊做飯,說她坐月子就愛吃我做的?!?/p>
她頓了頓,聲音里添了幾分譏誚:“霍既明,你摸著良心說,這時候讓我丟下幾百萬的補(bǔ)償談判,去給你妹妹做飯,合理嗎?”
霍既明的話卡在喉嚨里。他確實(shí)知道昨天那個客戶有多重要,也清楚江染為了挽回?fù)p失費(fèi)了多少力氣。
“我知道你夾在中間為難,但她們不能這樣添亂?!?/p>
江染的語氣沉了沉,“我不是霍家的廚子,昨天我沒去,媽在電話里罵我忤逆,芊芊還說我擺經(jīng)理架子,這些,你知道嗎?”
霍既明的眉頭擰成了疙瘩。
“我現(xiàn)在滿腦子都是怎么救項(xiàng)目,可家里人天天在旁邊扯后腿。”
江染話鋒一轉(zhuǎn),突然拋出一句,“要不這樣吧,你跟媽說一聲,我直接辭職,專心在家給芊芊做月子餐?反正公司的事,我一個人努力也沒用?!?/p>
“你瘋了?”霍既明猛地拔高聲音,“這時候辭職?公司怎么辦?”
“那你說怎么辦?要么,讓媽和芊芊跟我道歉,保證以后別再在我工作的時候添堵;要么,我就回家當(dāng)全職保姆,公司的事我一概不管?!?/p>
她頓了頓,補(bǔ)了句更扎心的:“霍既明,你選吧。是要我穩(wěn)住公司去談業(yè)務(wù),還是要我伺候你妹妹坐月子?”
電話那頭徹底安靜了,霍既明他太清楚,江染一旦說這種話,就絕不會是玩笑。公司離了她,那些爛攤子根本沒人能收拾。
“染染,媽和芊芊她……”他試圖打圓場,卻被江染截住。
“你不用解釋了,我只要她們明白:我是來工作的,不是來當(dāng)保姆的。給不了這個保證,那我也沒必要耗著了?!?/p>
霍既明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,那個從前對他言聽計(jì)從的江染,早已不是能被幾句軟話哄住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