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言低著頭,細散的碎發(fā)垂在額頭,淡淡的神色有點難看。
不僅空氣中雜七雜八混在一起的酸臭味,密密麻麻嘈雜聲從四面八方涌過來,還有江右選的什么出行工具?這不是打他的臉嗎?
一開始,江右不確定哪天過來,想自己買票,他同意了,所以就這?
平時女孩不收他給的錢,所以每隔一兩天就給她送帶金的首飾。
夏言這個不差錢的公子哥,是一個很極端的享樂主義者,哪怕身上僅剩下二百塊,也會全部花完,去買最好的東西的人。
所以是完全不理解江右這種行為,放在以前,他對這類人是是嗤之以鼻的,簡直蠢的無藥可救。
可換成了江右,只覺得心疼,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,才養(yǎng)成了這種省吃儉用的性格?
江右不知道夏言在想什么,除了綠皮火車外,其它交通工具從盛安市到京市,都要七百以上。
可能大家都想國慶去天安門看升國旗吧,所以才漲的那么厲害。
舍不得,她還要攢小錢錢買房呢。
江右此刻哼呲哼呲提著行李箱下了火車,隨著人群往外走。
剛出站臺,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站在一邊的三個少年。
不是她眼尖,而是太顯眼了,長的高大白凈不說,整個人像六零年代來到城里,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媳婦,眼里茫然、無助、局促、都快要溢出來了。
還有一個寸頭少年高舉著一個彩色牌子,上面寫著:[歡迎大美女江右來到京市!]
夏言抱著伯爵紅茶玫瑰花束。
江右腳步一頓,不是說不要過來接她嗎?
看著這排場,感覺嘴唇微微發(fā)干,從來沒有感受這種大大方方肆意的愛,她即暖心感動,也尷尬排斥。
就在這時,她闖入一雙清冷的墨色眼眸里,一下,那雙眼睛,染上笑意,變的氤氳繾綣。
凌晨的微風吹起鹿時桉碎發(fā),露出優(yōu)越的眉骨,像清透的水蜜桃嘴唇一張一合:“嫂子!”
聽到他的一聲喊叫,其他兩人緊跟著鹿時桉視線看過來,同時,趕路的人聽到,看熱鬧的心理讓路人下意識的回頭,僅一秒,又轉過頭繼續(xù)趕路。
但這也足夠江右在公共場合快社死了,她將和鹿時桉在煙花下舌吻的畫面趕出腦袋,提著行李快步走到三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