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言磨磨蹭蹭上了車,以前不懂兩個戀人為什么因為異地戀而不安,而不舍,而哭的稀里嘩啦。
直到這次降臨到他身上,心就像被貓抓過的線團,又亂又痛。
原來愛情真是必需品,喜歡她是生命的需要,是刻在骨子里的銘心。
他想,只要江右臉上露出一點不舍,他會立馬繳械投降,潰不成兵的留下。
“江右,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?”夏言坐在車上,趴著窗戶,一雙玻璃似的眼珠蒙了一層霧望著她。
少年明眸皓齒,妖孽樣半分不減,如若初見。
停滯五秒的無言相視,江右搖搖頭,瘋了,跟著他一起去見家長,還怎么分道揚鑣?
得虧夏言沒有讀心術(shù),不然立馬進小黑屋。
少年抿了抿唇,黯然垂下眼眸坐回車上。
江右靜靜地站在原地,看著逐漸遠去的車尾,直到它消失在道路的盡頭,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。
再不走,她就要被臠成傻子了。
不過夏言這一走,兩人的關(guān)系隨著距離逐漸變淡,直到再沒有關(guān)系,而她的生活也慢慢恢復(fù)成一潭死水,毫無波瀾。
這樣想著,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,說起來,這瘋狂刺激的兩個月,是她賺了。
另一邊萬榮宋家莊園的果林里,宋文汐收到夏言離開盛安市的消息,她精致的眉梢唇角跳躍,笑的像貓一樣得意。
女孩一刻沒有耽誤,將摘下的果子扔給一旁菲傭后,朝畫室走去。
寬敞而又空曠的畫室內(nèi)一片死寂,一整面墻的巨大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緊緊遮蔽著,沒有一絲光線能夠穿透這道屏障,使得整個房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。
隨著門被推開,外面的光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畫房的深處,隱匿于陰影中的一切都無所遁形。
地鋪滿了紙張,就像是被狂風(fēng)肆意吹散的落葉一般,密密麻麻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。
上面畫著同一個女孩。
身著黑色衛(wèi)衣、頭戴兜帽的身影背對著門口,坐在地板中央自言自語,仿佛沉浸在某種深深的思緒之中,不可自拔。
整個場景看上去詭異至極,心生寒意。
宋文汐熟視無睹習(xí)以為常,她雙臂交叉懶散斜靠在門框上,笑瞇瞇道:“哥,一個好消息哦,夏言離開盛安市,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心上人了?!?/p>
坐在地上的人有了反應(yīng),他微微移動身子,轉(zhuǎn)動脖子,因長時間沒有動,骨骼發(fā)出咔嚓的聲音。
宋云粟色的微卷碎劉海稍稍遮住眼睛,雌雄難辨的面孔,如快要折翼墮落的天使,美好脆弱。
他看著宋文汐,喃喃道:“我要見到她了。。。。。?!?/p>
嫣紅的嘴角勾起,像黑白漫畫一瞬間上了色,變的瀲滟魅惑、誘盡蒼生。
宋文汐:“是的,你馬上就能到她身邊了。”
她知道夏言的家人是絕不可能讓他留在盛安市上學(xué)。要么女孩去京市上學(xué),這樣的話只能硬搶了,好在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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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學(xué)還有五天,騰中師范的大學(xué)生們開始陸續(xù)返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