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瞎子活了那么多年,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,只是并不妨礙他用這些事,戳張日山的傷疤。
“呵,說到底,你還是沒有把你們家族長放在眼里!”冷冷一笑,黑瞎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,好似很得意的說道,“瞧瞧啞巴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,白白胖胖的,一看就知道被我養(yǎng)的很好,我一個外人都能做到這種地步,你一個自己人,看著啞巴吃了上頓沒下頓,嘖嘖,要是讓外人知道了,是該說你不忠呢,還是該說你不忠呢?”
“小哥以前腦子受過傷,經(jīng)常的失憶,也就最近情況穩(wěn)定了很多,就這仍有一部分事情想不起來?!蓖踉掳虢z毫沒有隱藏自己的音量,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,故意說的很大聲。
本來大家都因為黑瞎子的爆料,對張日山有些不滿,王月半此話一出,除了看張日山更加不滿意之外,連帶著看小哥的眼神,也變的同情了起來。
霍玲更是心痛的將小哥抱在了自己懷里,低聲安慰的同時,也不忘揩油。
小哥有些無奈,對于張日山,他沒有什么不滿的地方,隨著重?fù)?dān)的卸下,他的記憶也在逐步恢復(fù)之中,只是,有些不美好的回憶,被他自己選擇性的忘記了,但回想起的記憶片段中,張日山的身影,不止一次的出現(xiàn)過。
他知道張日山幫過自己很多次,但同時也知道,設(shè)身處地的想一想,如果自己是張日山,不一定能比他做的更好。
他是行走的唐僧肉,誰都想把他抓回去,吃肉喝血,張日山又何嘗不是呢?
張日山好不容易才借著假死脫身,再讓自己跳進(jìn)旋渦中,他假死的意義又何在?
“快喘不上氣了!”拍了拍霍玲的手臂,小哥艱難的從霍玲的懷抱里掙扎出來,快步走到張日山和黑瞎子的中間,抬手將血色符文槍握在了手里,“你們以為這把槍是誰都能用的嗎?”
“這把槍誕生于幻境之中,天然的就沾染上了一些幻境的氣息,意志不堅定者,很容易被這一絲氣息所迷惑。”
“看看你們倆,一把大年紀(jì)了,還像小孩子一樣翻舊賬,丟不丟臉?”
“這把槍暫時放在我這里,等你們倆什么時候能不受影響了,再跟我說歸屬權(quán)的問題!”
“啊?不是給我的嗎?”張日山有些心痛的想著,早就知道就不顯擺了,還沒到手幾分鐘就被收回去了,都怪黑瞎子,戴個墨鏡,跟戴著面具似的,厚臉皮!
“你瞪我干什么?”黑瞎子一點都不覺得躁得慌,像個沒事人一樣,撩了一下自己的風(fēng)衣,好似故意在炫耀自己腰間的黑金匕首,“某個人啊,沒本事就是沒本事,白活這么大歲數(shù)了,連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!”
王凱旋左看看,右看看,搗鼓了一下王月半,低聲問道:“確定他們倆沒什么情況?我怎么感覺這兩人,像是隨時會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呢?”
“沒事!”王月半不以為然,同樣很小聲的說道,“他們倆的矛盾由來已久,知道為什么不?因為小哥的錢都在瞎子那里,而山哥做為小哥的族人,想替自家族長拿回那筆錢,瞎子又是個貔貅性子,最喜歡有進(jìn)不出,想讓他往外拿錢,跟要他命沒什么區(qū)別?!?/p>
“吶,矛盾就是這么來的!”
“不過沒事,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,就像莫爾三個……”
指了指身后,剛才還互相打鬧的莫爾三人,這會兒又湊到了一起,有說有笑的,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。
“自己人之間怎么鬧都沒事,要是有外人欺負(fù)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,另外兩個絕對不含糊,上去就是干!”
“瞎子和山哥也是這樣,就剛才那情況,但凡是有外人在場,他們倆之間絕對不可能鬧矛盾!”
“看瞎子一直戳山哥的傷疤,我還以為山哥會忍不住動手呢!”老胡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,擠在兩人中間,兩手分別搭在一人的肩膀上,回憶著說道,“我在部隊的時候,經(jīng)常能看到這種事情發(fā)生,前一秒還吵的很兇,甚至還會動手,但下一秒,戰(zhàn)場上,雙方依舊會為對方擋子彈!”
“說白了就是精力旺盛,無處發(fā)泄!”
葉曉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,像是看透了事物的本質(zhì),用一種帶有八卦意味的口吻說道:“前幾天,胖子你不是說他們倆都是單身嘛,你們說,他們倆都一大把年紀(jì)了,不找個對象,成天和對方待在一起,是不是那方面,嗯,你們懂的!”
“說不好!”王凱旋狐疑的目光,飛快的瞅了一眼張日山和黑瞎子,立馬低下了頭,興致勃勃的說道,“看瞎子揭山哥傷疤揭的那么干脆,估計也不是第一次揭了,而山哥沒有生氣,估計也不是第一次聽了,兩人這都沒有分開,我去,不會是互有‘把柄’握在對方手里吧?”
在“把柄”二字上,王凱旋還故意加上了重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