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就要跟平福哥出去趟鏢!”李遠嚷道。
蟠桃鎮(zhèn),李方宅邸。
李方臉上的褶皺依舊多而密,他坐在紫檀方椅上,蓋著銀狐皮子,昂貴的線香白煙裊裊,浸入褶皺,讓它們變得深沉而威嚴。
“胡鬧!”
李方拐杖一扔,嚇得丫鬟不敢吱聲,他怒道:“出去趟鏢多危險,你老子我養(yǎng)不活你?要你去干賣命的事?好好在家待著,我給你相了一門親!”
李遠頓時頭皮發(fā)麻,他不想待在家里,寧愿跟著李平?;?,很大原因就是不想相親。
那些女人的長輩看待自己,根本不像是看女婿,而是看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!
“你那是靠自己嗎?你那是靠淺淺!”
李遠毫不顧及的撕開了自家老爹的遮羞布,氣的李方大罵不孝子,拿著茶杯往兒子頭上擲!
見勢不妙,李遠輕巧一閃,逃出家門。
“我是為了誰,還不是為了他好!”
李方難受的喘著氣,對著妻子小妾抱怨,“哎,悔叫兒子學武,學得栓不住。我不是對榮舟兄弟有怨,只是平福這孩子,何必拽著遠子不放呢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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趟鏢
如今來往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數(shù)不清的雪花銀與地契往家里飛來。家族聯(lián)姻,娶一窈窕淑女,成親生子,方為正道。
武夫粗鄙,他貴為仙人后族,還愿與李榮舟來往,已是念了舊情了。
……
沖出家門的李遠神色迷茫。
妹妹被選中仙人分明是好事,經(jīng)濟寬裕,地位提高,可他為什么偏偏感受不到踏實呢?
就仿佛一切都是空中閣樓,隨時消散無形。
“爹怎么就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了?”
雖然年節(jié)也與平福哥家有所往來,贈送的節(jié)禮一年比一年貴重,為了感謝李叔的救命之恩,爹也曾贈予珍貴氣血藥材。
可當初的那種真心赤誠之感,在這一份份貴重的不知如何回禮的禮物中,如流水般悄然流逝。
他又想到了李淺天真爛漫的笑容。
“妹妹,五年一別,你為何不往家里送信?是遇到難事了嗎?”
不安與困惑籠罩著這個青年,他看向飄渺蒼天,只覺天地牢籠,又看了眼金碧輝煌的“李宅”牌匾,嘴唇緊抿,一頭扎入迷霧般的煙雨,往平福哥家跑去。
…………
“平福哥,我做錯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