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一直瞪著紙的孫金使的眼這才閉了下去。
歐金使長吁出一口氣,轉(zhuǎn)頭道:“敬三、老季、六子,你們?nèi)烁髡屑话倬行笆梗o你們半刻鐘時間,之后馬上出發(fā)燕山鎮(zhèn)?!?/p>
被叫到的這三個銀使嘩地出去了,一邊走嘴上還在叫著人名。
一時議事廳里的人就走了大半。
歐金使再一轉(zhuǎn)頭對著另外一人說道:“四兒,傳訊云都、晉州、魯州、青州,把妖獸下山的事傳過去?!?/p>
四兒應了聲是,領著幾個人也走了。
歐金使再道:“小路,帶其他人,去四城軍營通知,再到都督府,告知都督此事?!?/p>
其他人也是嘩地應聲走了,一時議事廳外已是雞悄狗跳,反而議事廳內(nèi)只剩下歐金使和樓煜兩人和孫金使的尸體。
歐金使望著桌上孫金使的尸體,輕嘆一聲道:“我們皆生于燕州,長于燕州,一同入軍營,一同加入拘邪司,一同守護燕州,三十五年了……”
他突然間似是老了二十歲般,背都佝樓了下來。
樓煜沉默了好一會,聽到歐金使說的這些話,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,只能是輕聲道:“您前兩天還跟我說過,這就是我們拘邪使的命,只要死得其所,我們的價值就會被人記住。”
歐金使抬著臉,這是不讓淚水流下來讓樓煜看到。
再一會他才低下頭望著桌上的孫金使,輕聲道:“你傳來的這消息,不知能救了多少普通人……”
說完比劃了個手勢,樓煜望去,就是拘邪使照面時身份確認的手勢,李大同在他加入拘邪司時也教過他。
他也立正,對著桌上的孫金使比了一個同樣的手勢。
歐金使雙手一攏,把孫金使那件還完好的拘邪使袍子裹住他的尸體,雙手抱著出了議事廳。
樓煜自也不能一個人站在這兒,也幫著他抬著孫金使的尸體走了出去。
拘邪司專門有一個地方,那兒放著不少石棺和木棺,畢竟拘邪司隨時都會有死亡的可能,準備好了,隨時可以用。
把孫金使放進一個石棺內(nèi),歐金使再看了眼孫金使,伸手把沉重的石棺蓋子合上了。
長吁一口氣收拾了心情,歐金使挺胸向著屋外走了去。
樓煜緊跟著他也出了屋。
方出來,就見幾只信鴿從拘邪司飛出,夜空中只看到一點白色在各處閃過即不見,就算是在凌晨時分了,飛行的速度也是極快。
他們來到廣場時,三百人的拘邪使已集合完畢,所有都是全齊裝備,刀劍入鞘歐金使吁口氣,站于眾人面前道:“此次兇險,各位同仁各自保重!出發(fā)!”
率先就往外走去。
這是要親自帶隊去燕山鎮(zhèn)了。
樓煜想想,快步回到自己住處,稍收拾了下自己的行裝,帶上自己長刀也跟著隊伍的最后一起隨著大部隊出了拘邪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