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的目標(biāo)是我,”林微強迫自己與蘇晚晴對視,試圖談判,“放開我,有什么條件,你可以提。傷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,蘇晚晴,你會遭報應(yīng)的!”
“報應(yīng)?”蘇晚晴像是被踩到了痛腳,猛地尖叫起來,表情猙獰,“我蘇晚晴落到今天這個地步,就是最大的報應(yīng)!我陪了夜宸多少年?我為了他付出了多少?憑什么!憑什么你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窮學(xué)生就能得到他?還能懷上他的孩子?甚至讓爺爺都把墨玉令給了你?!”
她越說越激動,猛地伸出手,那長長的、尖銳的指甲幾乎要戳到林微的臉上。
“條件?我的條件就是讓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種消失!我要讓顧夜宸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!我要讓他后悔!我要讓他跪下來求我!”
面對蘇晚晴徹底癲狂的狀態(tài),林微知道,理智的談判已經(jīng)無效。她必須想辦法自救,必須拖延時間,必須為顧夜宸可能的營救創(chuàng)造機會,也必須……保護好念安。
她不再試圖激怒蘇晚晴,而是微微垂下眼睫,顯露出幾分脆弱和疲憊,聲音也放低了些:“……水,能不能給我點水?”
她需要補充水分,為了自己,也為了孩子。同時,示弱或許能讓蘇晚晴放松一絲警惕。
蘇晚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似乎很享受她這副“哀求”的姿態(tài)。她嗤笑一聲,對黑暗處揮了揮手。一個穿著黑色作戰(zhàn)服、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沉默地走過來,將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粗暴地塞進林微被縛的手里,動作粗魯。
林微的手指因為捆綁而僵硬麻木,她費力地擰開瓶蓋,小口小口地喝著冰冷的礦泉水。水流劃過干澀的喉嚨,暫時緩解了不適,也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。
她一邊喝水,一邊用眼角余光迅速打量著周圍環(huán)境。除了蘇晚晴和那個沉默的男人,似乎沒有看到其他人。這里非常安靜,聽不到外界任何車流或人聲,可能地處非常偏僻。
“別白費心思了,”蘇晚晴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,冷笑著,“這里可是顧廷淵精心挑選的好地方,廢棄了幾十年的老礦區(qū)深處,信號全無,鬼都找不到。你的好丈夫,現(xiàn)在恐怕還在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(zhuǎn)呢?!?/p>
她繞著林微慢慢踱步,繼續(xù)用言語進行著精神折磨。
“你說,等夜宸找到這里的時候,是會先看到一具冰冷的尸體呢,還是……一具尸體,加上一個還沒成型就沒了氣的死胎?”
她說著,臉上露出一種病態(tài)的、興奮的紅暈。
林微的心因她的話語而陣陣抽搐,但她死死咬住下唇,不讓自己流露出崩潰。她知道,蘇晚晴就是想看她痛苦絕望的樣子。
“蘇晚晴,”她抬起頭,眼神平靜地看著她,試圖尋找她話語里的破綻,或者激發(fā)她哪怕一絲的良知(如果還有的話),“你口口聲聲說愛顧夜宸,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?毀掉他珍視的一切,讓他痛苦一生?你這根本不是愛,是自私的占有和毀滅!”
“你閉嘴!”蘇晚晴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傷疤,猛地沖過來,揚手就要朝林微臉上扇去!
林微下意識地閉緊眼睛,身體繃緊,準(zhǔn)備承受這一擊。
然而,預(yù)期的巴掌并沒有落下。
蘇晚晴的手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,她死死盯著林微那張即使蒼白憔悴、卻依舊清麗動人的臉,眼中充滿了嫉恨,但最終,她緩緩放下了手,臉上露出一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“打你?臟了我的手?!彼龡l斯理地說,“而且,一下子玩死了,多沒意思。我要慢慢玩,看著你一點點絕望,看著你求我,看著你…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,那個沉默的男人身上的通訊器突然發(fā)出了極其輕微的電流聲。他低頭聽了片刻,然后走到蘇晚晴身邊,低聲耳語了幾句。
蘇晚晴的臉色微微一變,剛才那瘋狂的興奮感褪去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陰沉和謹(jǐn)慎的神色。她看了林微一眼,眼神復(fù)雜。
“算你走運,還有點用?!彼浜咭宦?,對那男人吩咐道,“看緊她!在那邊消息確認(rèn)之前,別讓她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