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小姐?!彼哌M來,把飯盒放在桌上,聲音平靜,“病人需要定期換藥,這些事交給我就行?!?/p>
林晚晴沒惱,反而笑起來,“雪姐還是這么認真。我都處理完了,你來得晚一步?!?/p>
“下次不用麻煩你。”蘇雪擰開保溫盒蓋子,拿出勺子,“他的護理方案我已經(jīng)跟醫(yī)生確認過,不需要外人插手?!?/p>
“外人?”林晚晴挑眉,“我可是簽了股東協(xié)議的,怎么,連看看自己投的項目都不行?”
“你可以看項目。”蘇雪終于抬頭,直視她,“但不要碰人。”
空氣靜了一瞬。
林晚晴看了看陳默,又看了看蘇雪,忽然笑出了聲?!靶?,我認輸?!彼撕蟀氩剑p手舉起作投降狀,“我這就撤離戰(zhàn)場,不打擾你們倆……照顧病人。”
她走到門口,腳步頓了頓,沒回頭,只留下一句話:“陳默,早點好起來。我還等著你兌現(xiàn)承諾呢?!?/p>
門關(guān)上了。
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。蘇雪開始一格格擺放餐具,動作一絲不茍,像是在整理實驗器材。
陳默看著她側(cè)臉,“你生氣了?”
“沒有?!彼龏A起一塊蒸蛋放進碗里,“我只是覺得,有些人總喜歡越界?!?/p>
“她也是好意?!?/p>
“好意也得分場合?!碧K雪把筷子遞給他,“你現(xiàn)在最需要的是休息,不是情感糾葛?!?/p>
陳默接過筷子,左手使力不太穩(wěn),米飯灑了一點在床單上。
蘇雪立刻抽出紙巾幫他擦掉,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很多次。
“你昨晚沒睡?”她忽然問。
“嗯?”
“眼睛下面發(fā)青。”她盯著他,“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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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什么?!彼α诵Γ熬褪亲隽藗€夢,夢見以前的事?!?/p>
“哪個以前?”
“很久以前。”他避開她的視線,“小時候家里窮,過年吃不上肉,我媽就煮一碗面,撒點蔥花,說是‘長壽宴’?!?/p>
蘇雪靜靜聽著,然后說:“那你現(xiàn)在得好好養(yǎng)傷,不然連面都吃不下?!?/p>
他點頭,低頭吃飯。
蘇雪坐在旁邊,一邊看他吃,一邊小聲提醒:“慢點,燙?!?/p>
吃到一半,陳默放下筷子,忽然說:“你覺得林晚晴……是不是對我有點不一樣?”
蘇雪手一頓。
“她投資我,是因為看好技術(shù)。”她語氣平淡,“至于其他情緒,可能是錯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