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3章 蘇雪的發(fā)現(xiàn)：圖書館的秘密（第1頁）

周三傍晚，天灰蒙蒙的，圖書館三樓的燈已經(jīng)亮了一半。蘇雪抱著一沓校報樣稿從編輯部出來，順腳拐進(jìn)社科閱覽區(qū)，打算還掉前幾天借的書。她剛把《哲學(xué)導(dǎo)論》塞回架子上，目光掃過旁邊一排歪斜的書脊，突然停住了。

那本《時間簡史》放得不對勁。

它被硬塞在哲學(xué)類末尾，書角微微翹起，像是有人匆忙塞進(jìn)去又急著抽手。蘇雪記得這位置原本是空的，而且這本書——她抽出書翻了翻借閱卡——最近一次借出記錄是上周三，簽名欄里龍飛鳳舞寫著“陳默”。

她剛把書抽出來，一張泛黃的草紙就飄落在地。

蘇雪彎腰撿起，展開一看，眉頭慢慢蹙了起來。

紙上畫著完整的電路圖，線條清晰，標(biāo)注工整。主頻模塊旁寫著“變頻耦合優(yōu)化方案”，右下角還畫了個小小的天線符號。她雖不懂電子，但光看這架勢就知道不是普通學(xué)生作業(yè)，倒像是正經(jīng)的產(chǎn)品設(shè)計草圖。

她翻來覆去看了幾遍，又把書前后抖了抖，確認(rèn)沒其他夾頁。正要收起圖紙，忽然發(fā)現(xiàn)背面有幾行極淡的鉛筆字，像是寫完后被人用力擦過，但紙面上還是留下了印痕。

“f=1（2π√LC）”——這是物理課上學(xué)過的諧振頻率公式。

可下面還有一行小字：“1984年，星火一號，年產(chǎn)十萬，利潤超兩百萬。”

蘇雪盯著那行字，心跳不由快了一拍。

她把圖紙小心折好，夾進(jìn)采訪本，轉(zhuǎn)身走向閱覽區(qū)最靠窗的位置。剛坐下，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，不緊不慢，像是早就在那兒等著她發(fā)現(xiàn)什么。

她一回頭，陳默正站在書架拐角，手里拿著一本《無線電基礎(chǔ)》，臉上沒什么表情，眼神卻直直落在她手邊的本子上。

“你藏東西的水平，越來越退步了?！碧K雪合上本子，語氣平靜。

陳默走過來，在她對面坐下，把書輕輕放在桌上?！拔覜]想到你會去翻那本書。”

“不是我翻的，是它自己掉出來的?！碧K雪看著他，“你是不是忘了，圖書館的書不能亂塞東西？被管理員發(fā)現(xiàn)，你要寫檢討的?！?/p>

“那現(xiàn)在呢？”他問，“你要去報告？”

“你說呢？”蘇雪反問，“上個月鐵路局的短波電臺修好了，用的是你給的方案；前兩天公安送來的測謊儀，也是你修的?，F(xiàn)在又冒出個‘星火一號’，還寫著五年后能賺兩百萬。你告訴我，這些事，我能裝沒看見？”

陳默沒說話，只伸手示意她把圖紙拿出來。

蘇雪沒動?！澳阆然卮鹞摇@些東西，你從哪來的？不是抄的，也不是蒙的。你寫出來的參數(shù)，廠里的工程師都得算上半天?！?/p>

“我就是寫出來了。”他聲音不高，“信不信，是你的事?！?/p>

“那你寫個更離譜的。”蘇雪翻開本子，遞過一支筆，“現(xiàn)在是1981年，你說說，1985年咱們國家第一臺國產(chǎn)程控交換機(jī)，主芯片用的是什么架構(gòu)？”

陳默看了她一眼，接過筆，在紙上寫下：“十六位并行處理，CMOS工藝，主頻4MHz，代號CJ-16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