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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新技術(shù)的突破：記憶碎片的饋贈（第2頁）

陳默戴上耳機，連接自制的信號發(fā)生器。他的手指懸在啟動鍵上，停了幾秒。

蘇雪伸出手，輕輕覆在他肩上。

那一瞬間，他感覺心跳穩(wěn)了下來。

按下按鈕。

裝置發(fā)出一聲極細微的嗡鳴，持續(xù)整整三秒。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，卻像一根針，精準(zhǔn)刺入寂靜的空間。

反應(yīng)釜內(nèi)的溶液開始變化。原本混沌的液體泛起微光，像是被點亮的星河。細小的晶核緩緩析出，在均勻場中穩(wěn)定生長，層層疊疊，透明如水晶，結(jié)構(gòu)完整無瑕。

顯示屏跳出綠色字樣：【目標(biāo)材料合成成功，純度99。97%】

陳默怔住，手指還搭在按鍵上，整個人僵在那里。

蘇雪先反應(yīng)過來。她猛地站起身，繞過桌子沖到他面前，聲音發(fā)顫：“成了？真的成了？”

他這才摘下耳機，喉嚨動了動，低聲說：“雪姐……成了。”

話音未落，她已經(jīng)撲進他懷里，雙臂緊緊環(huán)住他的背。她的臉貼在他胸口，肩膀微微抖著，卻沒有哭出聲，只是笑，帶著哽咽地笑。

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你能行?！彼貜?fù)著，像是要把這幾年壓在心里的所有擔(dān)憂都甩出去。

陳默站著沒動，雙手垂在身側(cè)，片刻后才慢慢抬起來，輕輕抱住她。他的下巴抵在她發(fā)頂，聞到一股淡淡的洗發(fā)水味道，混合著實驗室里金屬和塑料的氣息。

“不是我?！彼吐曊f，“是我們。”

她沒說話，只是抱得更緊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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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好久，她才松開一點，仰頭看他：“接下來呢？”

“申請保密專利，送樣去航天所做耐極端測試?！彼Z氣恢復(fù)了平常的平穩(wěn)，“如果沒問題，三個月內(nèi)可以投入小批量生產(chǎn)?！?/p>

她點點頭，眼睛還紅著，嘴角卻揚著：“那得趕緊寫報告，明天一早就要交初稿?！?/p>

“不急?！彼_抽屜，拿出一個密封袋，小心翼翼地將試管裝進去，“今晚先讓它歇會兒。咱們也歇會兒?！?/p>

她笑著搖頭：“你還記得上次說‘歇會兒’是什么時候嗎？三天前，你說完就蹲在設(shè)備旁邊睡著了?！?/p>

“那次是意外?！彼煊?。

“每次都是意外?！彼姿谎?，“你啊，就是不肯認累?！?/p>

他低頭看了看手表，指針剛走過兩點半。窗外黑得徹底，校園里連路燈都暗了幾盞。實驗室只剩下儀器指示燈一閃一閃，像在打盹。

“其實……”他頓了頓，“剛才那段記憶，我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出現(xiàn)。但它選在這個時候來，大概是想告訴我，有些事，一個人扛不動。”

她靜靜聽著。

“謝謝你一直在這兒。”他說。

她沒回應(yīng)，只是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密封袋，放進保險柜，鎖好。轉(zhuǎn)身時，順手把桌上的筆筒扶正，又把散落的紙張疊整齊。

“這些事不用謝?！彼f，“我會一直在?！?/p>

他望著她收拾東西的背影，忽然覺得這一屋子冷冰冰的設(shè)備，也有了點家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