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場漸漸安靜下來。
她望向陳默:“默哥,知道為什么非得請你來證婚嗎?”
他搖頭。
“因為你從沒拿我當(dāng)外人?!彼曇羧崃讼聛?,“我哥出了事,別人都躲著我,只有你肯教我技術(shù)、留我在團(tuán)隊。你說過一句話我一直記著——‘人會犯錯,但機(jī)器不會拋棄主人,只要肯修,總能修好’?!?/p>
臺下不少人聽得動容。
“所以今天我也想告訴你——我不是一個人幸福?!彼抗鈷哌^全場,最后落在陳默身上,“是我們這群人,一個個都走到了光里?!?/p>
掌聲再次響起,比之前更久。
趙小虎站在她身后,默默握緊了她的手。
夜?jié)u漸深了,宴席接近尾聲。賓客陸續(xù)離開,有孩子困得被家長抱在懷里,有人揮手道別。禮堂外的路燈亮了,昏黃的光鋪在臺階上。
蘇雪站起身,活動了下肩膀。陳默也跟著站起來,順手把椅子挪回桌下。
她忽然靠近一步,肩膀輕輕抵在他肩上。
“她們都找到幸福了,你呢?”她輕聲問。
他側(cè)過頭看她,鏡片后的目光溫溫和和。
“有你在,就夠了?!?/p>
她沒說話,嘴角輕輕彎起來,手指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角。
風(fēng)吹過樹梢,一片葉子飄搖而下,正好落在她發(fā)間。
陳默抬手,輕輕取下葉子,在掌心看了看,然后松開手。
葉子邊緣微卷,在空中打了半個轉(zhuǎn),還沒等落地——
一陣風(fēng)來,又把它帶向了路燈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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