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清楚,”陳默把盒子滑進口袋,“線路燒穿了,修不了。”
“你才剛拆開?”
“拆開才知道問題大了?!标惸仙虾笊w,擰緊螺絲,“這機器被人動過,現在連原廠件都配不上。真想看電視,建議買臺新的。”
趙天虎站著沒動,盯著電視看了幾秒,突然問:“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?”
“看出你這電視不值二百塊?!标惸皖^整理工具,“還看出你汗出得厲害,再站一會兒我這兒地板都要給你滴出個坑?!?/p>
趙天虎臉色變了變,又抬手抹了把額頭。
“你究竟來干什么?”陳默看向他,“真要修電視?城西電器鋪的老李修了三十年,他比我強?!?/p>
“我……”趙天虎喉結滾動,“是一個人叫我拿來的,說你能修?!?/p>
“誰?”
“不認識,”他搖頭,“一個穿灰衣的,在修車鋪門口塞給我,說修好了,就沒人再找你麻煩。”
陳默靜靜看著他,半晌,低低“嗯”了一聲。
趙天虎轉身拉門要走,陳默忽然開口:
“有些東西,壞了就別硬修,當心弄傷手。”
趙天虎動作一滯。
“明白我意思嗎?”陳默問。
趙天虎沒有回頭,拉開門走出去。
門合上后,陳默坐回桌前,從口袋掏出那只金屬盒。用鑷子小心啟開,里面是一卷微型膠卷,型號冷門,標記模糊。他沒在屋里動它,而是將膠卷塞進一支舊圓珠筆里——筆芯早被掏空,剛好藏得住。
下午兩點,他去了校醫(yī)院。
醫(yī)生老周正伏案寫病歷,聽見門響抬起頭:“喲,陳默?聽診器又壞了?”
“沒,”陳默把圓珠筆放在桌上,“上次借您的防潮柜還能用么?有個零件怕濕?!?/p>
“自己拿,”老周朝墻角的小柜努努嘴,“鑰匙在抽屜?!?/p>
陳默道了謝,開柜、放筆、上鎖,動作一絲不亂。
晚上九點,宿舍熄了燈。
他拉嚴床簾,從枕下摸出一只黑色塑料袋,里面是顯影液、定影粉和一小塊玻璃片——這是他自制的簡易暗袋。他將膠卷緩緩展開,浸入藥液。
三分鐘,取出,沖洗,晾干。
就著臺燈和放大鏡,他仔細辨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