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1章 古董表風波：鑒定師的震驚（第1頁）

陳默走出公安分局的大門，夜風順著墻根掃過來，吹得他褲腳輕輕晃動。他抬手扶了扶眼鏡，手指在鏡框上停了一下，像是確認它還好好地架在鼻梁上。路燈排成一溜，昏黃的光暈灑在地上，他沒看表，但也知道時候不早了。

他沒回宿舍，也沒去食堂。

右手插進褲兜，布包還在，焊錫的邊角已經(jīng)磨得有些發(fā)軟。他沒像往常那樣捏它，只是讓它靜靜躺在手心，像一塊涼下來的鐵疙瘩。

他拐了個彎，穿過兩條窄巷，腳步?jīng)]停。城西的古玩市場還沒完全收攤，幾家鋪子還亮著燈，竹架子搭的棚子底下掛著銅鈴、舊書、老式鐘表，攤主們?nèi)齼蓛勺?，抽煙、閑聊，等著最后幾個路人。

他徑直走向最里頭那間不起眼的小鋪，門頭沒掛牌，只在一張舊木桌上擺了塊黃銅牌子，刻著“李記鑒物”四個字。屋里坐著個白發(fā)老頭，戴金絲邊老花鏡，手里捏著一塊放大鏡，正低頭端詳一塊懷表的機芯。

陳默在桌前站定，沒出聲。

老頭抬眼看了看他，鏡片后的眼睛像兩粒沉在水底的石頭，沒什么波動。

“又來了？”聲音有些沙啞，但很清楚。

“嗯。”陳默從懷里掏出一塊表，輕輕放在桌上。表殼是深灰色的，表面有些細微劃痕，玻璃蓋邊緣有一道撞痕，像是被人摔過。

老頭沒急著拿，只用指尖碰了碰表冠，又捻了捻表帶上的皮扣。

“還是黑市來的？”

“三十塊，一個挖沙子的民工給的?！标惸Z氣平常，“他說是他爺爺留下的，可表蓋這道痕，不像自然磕的，倒像是被人撬過又合上了。”

老頭抬眼：“你倒會看?！?/p>

“瞎猜的?！标惸α诵?，“我就是個學(xué)生，不懂這些，但覺得這表不一般，就拿來請您看看?！?/p>

老頭哼了一聲，拿起放大鏡，慢慢湊近表盤。他動作很穩(wěn)，手指像上了發(fā)條的機械臂，一寸一寸掃過刻度、指針、螺絲孔。

“歐米茄，超霸系列，1968年款?！彼吐曊f，“但不對勁。”

“哪兒不對？”

“秒針回零時有輕微拖曳，這不是量產(chǎn)機的毛病?！崩项^把表翻過來，用鑷子輕輕撬開后蓋，“而且這機芯布局……沒見過?！?/p>

陳默沒說話，只靜靜看著。

老頭的眉頭越皺越緊。他忽然停住，放大鏡停在表背內(nèi)殼第三枚鉚釘下方。

“這兒……有字?！?/p>

“NASA-7L-042。”陳默輕聲說。

老頭猛地抬頭，鏡片差點滑下來。

“你看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