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走。”陳默低頭繼續(xù)畫圖。
“啊……”沈如月走進來,把預(yù)約單放在桌上,“她是不是又——”
“她要結(jié)婚了。”蘇雪打斷她。
“啊?”沈如月瞪大眼,“跟誰?你們?不對……你們不可能……”
“跟她的音樂?!标惸f。
沈如月嘴巴半張,呆了幾秒,忽然一拍手:“太棒了!這才是藝術(shù)家的浪漫!比談情說愛有意思多了!”
她轉(zhuǎn)身就要往外跑:“不行我得給她發(fā)條消息!就說——”
“你聯(lián)系不上了?!碧K雪淡淡地說,“她已經(jīng)走了?!?/p>
沈如月停下腳步,回頭看看窗外。
陽光正好,樓道盡頭空蕩蕩的,只有風(fēng)吹動窗簾的一角。
她撓了撓頭,小聲嘀咕:“這么瀟灑的人,怎么走得這么安靜……”
陳默沒說話,筆尖穩(wěn)穩(wěn)地畫完最后一段線路。
圖紙完成了。
他輕輕吹了吹墨跡,小心地折起一角,收進抽屜。
蘇雪看了他一眼,嘴角微微揚起。
沈如月還在念叨:“下次我要做個橫幅,寫‘致敬獨立女性林晚晴’,掛在她劇場門口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陳默抬起頭。
“先把你自己的橫幅寫工整了?!彼f,“別讓人以為我們團隊連字都寫不好?!?/p>
沈如月立刻跳起來:“你敢說我字寫得不好?我昨天還翻譯了一整頁外文資料!”
“那是俄語?!碧K雪糾正。
“差不多嘛!”她揮手,“反正都是外語!”
陳默低頭收拾工具,不再理她。
蘇雪起身把登記表歸檔,經(jīng)過他桌邊時,輕輕說了句:“今天辛苦了?!?/p>
他抬頭看了她一眼,微微點頭。
窗外,陽光緩緩移過地面,照在那張尚未收起的合同上。
封面上的名字靜靜地躺在那里。
《未完成的電影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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