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畫的,自然也不懂它的‘價值’?!标惸f著,從紙袋里取出一張泛黃的圖紙,輕輕放在桌上,“但我知道這張圖的來源。”
他指尖點了點角落的一個編號:“KX-7。三年前教育部叫停的那個國際合作項目,您是中方技術聯(lián)絡人之一。我記得當時新聞提過代號?!?/p>
張教授的手指猛地蜷了一下。
“這份圖紙,”陳默繼續(xù)道,“是您當年參與設計的核心模塊之一。后來協(xié)議終止,資料封存。現(xiàn)在它出現(xiàn)在我的‘泄密文件’里,是不是有點巧?”
“你胡說什么!”張教授猛地站起身,聲音陡然拔高,“我沒有——”
“我沒說您給了誰?!标惸Z氣依舊平緩,“我只是好奇,為什么有人要把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技術,安在一個窮學生頭上?還偏偏選了您熟悉的項目當模板。”
他頓了頓,把圖紙收回紙袋:“要是真有這么先進的設計,我不該第一個被審查,而是該被請去國家研究所講課?!?/p>
校長一直沒說話,此刻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“目前沒有直接證據(jù)證明陳默同學存在違法行為?!彼従忛_口,“調(diào)查暫時中止,后續(xù)如有新線索再行處理。”
張教授嘴唇動了動,最終沒再說什么,抓起文件夾快步走了出去。
陳默起身,向校長點頭致意,也離開了辦公室。
走廊盡頭有扇窗,夕陽斜照進來,落在水泥地面上,切成一塊塊明亮的方格。他走過去,靠著墻站了一會兒,聽見遠處操場傳來打球的聲音。
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本子,翻開第一頁,上面寫著三個名字。
指尖在“張教授”三個字上來回劃了兩下,沒畫線,也沒做標記。
傍晚,??庉嬍议T口,一個學生遞進去一疊紙。
“有人留的稿子,要我們登?!?/p>
編輯拿起來看,是一篇短文,引用了一段國外芯片封鎖的報道,結尾寫道:“當我們忙著懷疑自己的人,敵人正等著看笑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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署名是“一名普通學生”。
當天晚上,校園廣播站播出了簡短聲明:“經(jīng)查,暫無證據(jù)表明陳默同學存在違法行為,相關調(diào)查將繼續(xù)依法進行。”
話音落下時,陳默正走在教學樓外的長廊上。
梧桐樹影斜鋪在地上,風吹過,葉子晃動,光影碎了一地。他停下腳步,望著遠處操場上散步的學生們,手里還捏著那個牛皮紙袋。
忽然,他聽見身后有動靜。
回頭一看,是個低年級的學生跑過來,手里攥著張傳單。
“陳哥!食堂后面貼了好多新大字報,還是說你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