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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蘇雪的堅持：冰山的守護（第2頁）

她轉(zhuǎn)身倒了杯溫水，又從自己包里翻出一小瓶葡萄糖口服液，掰開塞子喂他喝了幾口。過了幾分鐘，他睫毛動了動，緩緩睜開了眼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聲音啞得厲害。

“你怎么還能問‘怎么了’？”蘇雪把空瓶子收好，語氣沉了些，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摔在地上？要不是我在這兒——”

“我知道?！彼驍嗨?，聲音不高，卻很穩(wěn)，“但我不能停?！?/p>

她愣了一下。

“你說什么？”

“我說，我不能停。”他坐直了些，手撐著桌子邊緣，慢慢站起來，“這些東西，晚一天落地，國家就多一天受制于人。我不是為自己拼，也不是為了錢。我清楚我在做什么。”

蘇雪盯著他，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又熟悉。他看起來虛弱不堪，可說話時的眼神卻像燒著火。

“那你打算拼到什么時候？”她問，“拼到躺下？拼到再也起不來？你以為你倒下了，事情就能繼續(xù)往前走嗎？”

“至少我盡力了?！?/p>

“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？”她的聲音低下去，“有沒有想過我在想什么？”

空氣靜了一瞬。

陳默看著她，嘴唇動了動，沒說出話來。

蘇雪很少情緒外露，更不會把“我”字放在句首?？涩F(xiàn)在她說出來了，說得干脆，也說得沉重。

他沉默了幾秒，輕輕嘆了口氣：“對不起……是我忽略了?！?/p>

她搖頭：“我不是要你道歉。我是要你明白，你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。我可以替你整理數(shù)據(jù)，可以幫你查資料，可以在你撐不住的時候扶你一把。但前提是，你還站得起來?！?/p>

陳默望著她，良久，點了點頭。

“好，我聽你的?！彼f，“但從今天起，你也別再一個人默默做了。我想讓你站在臺前，和我一起做這件事。不只是幫忙，是共同參與?！?/p>

蘇雪怔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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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意思是，這份材料的研究記錄，以后由你簽名備案。”他指著桌上那份剛整理完的參數(shù)表，“你校對的每一組數(shù)據(jù)，我都標(biāo)注來源。將來不管誰來查，都會知道，你是第一個見證它誕生的人。”

她沒說話，只是低頭看著那張紙，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名字旁那個空白的簽署欄。

風(fēng)吹動窗簾，掀起了一頁草稿紙的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