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陳默,笑意淺淺:“趙小虎昨天來找我了,說想學電路板維修。我說可以,但得先通過考試?!彼D了頓,“你猜他第一句話問什么?”
陳默等著。
“他問,‘我表哥現(xiàn)在修車廠干得怎么樣?’”林晚晴笑出聲,“我說還行,就是總念叨他有個天才表弟,可惜當年沒好好讀書?!?/p>
蘇雪忍不住也笑了。
林晚晴擺擺手:“不開玩笑,他真想改。我打算讓他從基礎班開始,要是能堅持三個月,就給他安排技術崗?!彼粗惸澳阌X得呢?”
陳默沉吟兩秒:“給他本書,讓他先看懂再決定?!?/p>
“行?!彼c頭,“那就這么說定了。”
這次她真的走了。
腳步聲漸漸遠去,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陳默低頭繼續(xù)寫參數(shù),筆尖沙沙作響。
蘇雪在一旁輕聲提醒:“這里摻雜比例再驗一遍,誤差不能超過千分之三。”
他應了一聲,手指在公式上滑動。
窗外雨聲漸密,打在屋檐上發(fā)出細碎聲響。
實驗臺上的臺燈依舊亮著,照著兩張并排的紙頁,一左一右,字跡不同,方向一致。
陳默寫下新的一行數(shù)值,忽然停住。
他抬頭看向門口,仿佛還能看見那一抹米色風衣的影子。
蘇雪察覺他的停頓,順著視線望過去。
“她在祝福你?!彼f。
陳默收回目光,重新低頭。
“我知道?!彼f,“所以更不能停下。”
他蘸了蘸墨水,繼續(xù)寫。
蘇雪翻過一頁計算紙,輕聲念出一個數(shù)字。
陳默點頭,記下。
筆尖劃過紙面,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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