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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蘇雪的告白：冰山融化（第1頁）

實驗室的燈還亮著，儀器低鳴如常，沈如月走后，空氣里那股微妙的安靜又回來了。陳默盯著屏幕，手指在鍵盤上敲擊，可節(jié)奏慢了許多，像是心不在焉。

他沒回頭，卻能感覺到蘇雪還在。

她沒有離開，也沒有再說話，只是把最后幾頁數(shù)據(jù)歸檔，動作很輕，紙張翻動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然后，她站起身，走到他身后不遠處停住。

“陳默?！彼兴謺r語氣和平常沒什么兩樣，可尾音壓得低了些，“出來一下?！?/p>

他停下打字的手，轉(zhuǎn)頭看她。燈光下她的臉很平靜，眼神卻不像平時那樣疏離克制，反而有種說不清的堅定。

“去哪？”他問。

“天臺?！彼f完就轉(zhuǎn)身往門口走，腳步不快，也不回頭，仿佛篤定他會跟上來。

陳默猶豫了半秒，合上電腦，起身追出去。

樓梯間有些暗，聲控?zé)舴磻?yīng)遲鈍，兩人一前一后往上走，腳步聲被水泥墻收得干干凈凈。推開天臺鐵門時，夜風(fēng)一下子涌進來，帶著初秋的涼意。城市燈火稀疏，遠處教學(xué)樓只剩零星幾點光，校園像是睡熟了。

蘇雪走到欄桿邊，沒靠上去，只背對著夜景站著，雙手交疊在身前，指節(jié)微微泛白。

陳默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，摘下眼鏡擦了擦，又戴上。“這么晚了，有事？”

她沒答，而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尖，像是在組織語言。良久，她才開口：“剛才沈如月說的話……我聽到了。”

“哪個部分？”他笑了笑，“是‘海王’還是‘最大的那只’？”

“別打岔?！彼а劭此?，目光直得像刀，“我很討厭那個詞。不是因為她說你，是因為——它把你對別人的好，全都變成了輕浮?！?/p>

陳默的笑容淡了些。

“我知道你對誰都客氣，嘴甜，會照顧人?！彼曇舨桓?，但每個字都清晰，“林晚晴來探病，你也能笑著應(yīng)付過去?？晌也灰粯印Ｎ也皇窃诟銧幨裁次恢?，也不是想逼你選誰?！?/p>

她往前一步，距離近到他能看清她瞳孔里的自己。

“我是想告訴你，我喜歡你。”她說得很穩(wěn)，沒有顫抖，也沒有羞怯，“從你第一次在圖書館借走我標(biāo)注過的書，還回來時多了一行批注開始；從你替我擋下趙天虎那群人，卻只說‘順路’開始；從你熬夜寫代碼，第二天還能記得給我?guī)岫節(jié){開始——我就知道了?！?/p>

陳默怔住了。

他張了張嘴，想說什么，卻被她抬手攔住。

“你不用現(xiàn)在回答?！彼f，“我也不是非要一個結(jié)果。我只是不想再藏著了。以前我覺得感情不該影響判斷，所以一直退后?？山裉炜匆娚蛉缭露寄艽蟠蠓椒介_玩笑，我才明白——有些話不說出口，反而顯得我沒底氣。”

她頓了頓，呼吸略重了些：“你喜歡周旋，喜歡讓人覺得你誰都行。可我要你知道，我對你的喜歡，不是因為你對我好，而是因為我看懂了你藏起來的那部分。你怕被人懂，可我偏偏就想懂你。”

夜風(fēng)吹亂了她的發(fā)絲，她沒去理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

陳默喉結(jié)動了動，鏡片后的目光第一次沒了平日的從容。他想笑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嘴角僵著。

“蘇雪……”他終于出聲，聲音比平時啞了些，“你知道我說話一向不留余地，可現(xiàn)在，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