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說你頭回進山,打個松鼠啥的,就夠可以了,咋還真的打熊啊!
牙洼子村好些年沒出過獵戶了,進山下套子的倒是有幾個,動槍動炮的真沒有。
以至于劉翠蘭說出的話不靠譜。
用762毫米子彈的撅把子打松鼠?
一槍下去,毛都指定剩不下幾根!
那玩意還是得下套子!
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,兒子拼了命獵回來的熊肉不能不要。
打發(fā)還抽搭著鼻子的趙慶出門請人,大伯趙成才一家,幾個本家,關(guān)系好的,全都找過來,大家一起開葷!
這年頭誰肚子里都缺油水,有點好吃的必然要叫上親近的人一起嘗嘗。
這也是當(dāng)年闖關(guān)東留下的習(xí)慣,爬冰臥雪苦寒之地,不抱團可活不下去。
已經(jīng)是大姑娘的趙芳跟著母親先操持上,灶炕那口大鍋和爐子上的小鍋,同時添上水。
肥膘肉切塊,直接下鍋里,水熬干了就能靠出油來。
野牲口腥臊味大,屋里頓時充斥著類似燎豬毛的古怪氣味。
這時候的人可沒后世那么矯情,有肉有油就不錯了,啥味道不味道的,吃進肚子里都是好油水!
等到油脂被熬出來,那股子怪味才慢慢消失,變成了焦香。
小孩子腿腳快,趙慶顛啦的就把人叫齊了,身后還收獲一群跟班。
各家各戶也都不矯情,呼啦啦過來,婦女姑娘直接洗干凈手幫忙整治飯菜,老爺們坐炕上抽煙聊天。
一個個臉上,比過年還喜慶!
唐大虎和劉曉華兩家也被請了過來,人多好做飯,使不上半大小子,屋里又煙霧繚繞,熏的趙成志不停咳嗽,哥倆拉著趙鳴和趙魁躲到倉房。
趙魁親眼見了那張熊皮,以及熊膽、熊掌,頓時心中的愧疚少了幾分。
都是親親的堂兄弟,哪怕是趙鳴主動讓出參軍的名額,趙魁心里也不舒服。
兩世為人,趙鳴自然看的明白,趁機開導(dǎo)。
“大魁哥,別多想,進了部隊好好干,爭取提干留在部隊?!?/p>
“嗯吶,鳴子,哥對不住你……”
“扯這犢子干哈!我是不愿意被人管,巡山打獵挺美的,最起碼以后家里不缺葷腥?!?/p>
“鳴子別說了,哥都記在心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