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張羊皮紙上,畫滿各種奇形怪狀,他從未見過的“零件”。
上面有長短不一的空心鐵管。
詭異的是,這些鐵管的內(nèi)部,被剖開,畫著一種精細到令人發(fā)指的,螺旋狀的紋路。
旁邊,還標(biāo)注著各種他看不懂的符號和數(shù)字。
還有一些,箭頭一樣的東西。
但這些“箭頭”的造型,千奇百怪。
有的頂端是尖的,有的頂端是平的,有的中間還是是空心的,還有的……尾部帶著奇怪的凹槽。
這圖紙,跟這個世界所有已知的武器,農(nóng)具,魂導(dǎo)器,都完全不同。
它們身上,沒有畫魂力流動的紋路。
純粹就是對金屬結(jié)構(gòu)本身的極致追求。
充滿了……一種為“破壞”而生的,機械美學(xué)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么?”
鐵匠老板的聲音發(fā)干。
他伸出粗糙,滿是老繭和燙傷疤痕的手,想要去觸摸那張圖紙,卻又在半空中停住,仿佛怕弄臟了這件“藝術(shù)品”。
他打了一輩子鐵。
他自認,整個諾丁城,沒人比他更懂金屬。
可今天,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剛?cè)腴T的學(xué)徒。
“一種工具?!?/p>
林械淡淡回答。
“一種……用來傳遞真理的工具?!?/p>
鐵匠老板沒聽懂后半句,但這不重要。
他死死地盯著圖紙上,那幾條螺旋狀的紋路。
“這是什么?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
“你想在鐵管的內(nèi)壁,刻出這種東西?”
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
“你知道這需要多高的精度嗎?你知道這對金屬本身的韌性和強度,要求有多離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