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萍的鋃鐺入獄,如同在27號外貿(mào)大樓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!震動之大,遠超金花科長被迫辭職時的風波!竊取國家機密、倒賣商業(yè)情報、勾結(jié)境外公司……每一項罪名都足以讓她萬劫不復!
馬副局長被牽連調(diào)查,惶惶不可終日;業(yè)務科人心惶惶,人人自危;整個27號籠罩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中。
黃河路上,曾經(jīng)對梅萍阿諛奉承、甚至參與過她陰謀的老板娘們,更是噤若寒蟬,唯恐引火燒身。
汪明珠的名字,再次響徹上海灘!這一次,不再是“虹口小囡”的逆襲,而是“明珠公司汪總”的雷霆手段和鐵腕擔當!她用一場精心設(shè)計的“釣魚”行動,不僅清除了明珠公司的隱患,更替師父、替27號、替整個上海灘的外貿(mào)圈,拔掉了一顆毒瘤!
明珠國際貿(mào)易有限公司,浦東新工廠。巨大的現(xiàn)代化廠房拔地而起,嶄新的生產(chǎn)線高速運轉(zhuǎn),穿著統(tǒng)一制服的工人緊張有序地忙碌著??諝庵袕浡聶C器特有的氣味和陶瓷原料的泥土芬芳。廠區(qū)門口,“明珠國際”四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昭示著這家新生企業(yè)的蓬勃生機。
汪明珠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著繁忙的廠區(qū),臉上帶著自信而沉穩(wěn)的笑容。歐洲大單順利交付,新工廠產(chǎn)能爬坡順利,東南亞市場的惡意競爭在梅萍倒臺后偃旗息鼓……明珠公司的發(fā)展,正步入快車道。然而,汪明珠深知,公司規(guī)模急劇擴張,業(yè)務復雜度成倍增加,尤其是涉及大額外匯結(jié)算、供應鏈融資、成本控制和稅務籌劃等環(huán)節(jié),對財務管理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高要求?,F(xiàn)有的財務團隊雖然努力,但經(jīng)驗和格局都難以支撐公司未來的戰(zhàn)略發(fā)展。
她需要一個定海神針!一個能鎮(zhèn)住場子、把控全局、讓她絕對放心的財務掌舵人!
她的腦海中,瞬間浮現(xiàn)出一個身影——金花科長!那個在27號手把手教她做單證、審合同、辨風險,教會她“牌子比鈔票值銅鈿”的恩師!那個被梅萍陷害、憤然離開體制,卻始終保持著傲骨和清白的引路人!
“只有她!”汪明珠眼神堅定,“只有師父,能擔得起這份重任!”
思南路,一條僻靜的老弄堂深處。金花科長,現(xiàn)在應該叫師父了,租住在一間一室戶的老房子里。
房間不大,但收拾得干凈整潔。窗臺上,幾盆綠植生機盎然。書桌上,攤開著幾本集郵冊和一本翻舊了的《會計學原理》。
離開27號后,金花拒絕了所有邀請(包括汪明珠之前的提議),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。偶爾接點私企的財務顧問工作,更多時候是看書、集郵、侍弄花草,日子清貧卻平靜。
這天下午,金花正戴著老花鏡,仔細地給一枚新收集的郵票貼上護郵袋。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她開始有些花白的頭發(fā)上,神情專注而安詳。
“咚咚咚?!鼻瞄T聲響起,不疾不徐。
金花有些意外。她在這里住了一年多,除了郵遞員和居委會大媽,很少有人上門。她放下郵票,起身開門。
門外,站著汪明珠。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米白色香奈兒套裙,長發(fā)微卷,妝容精致,氣質(zhì)干練而自信,與一年前那個在27號倉庫里灰頭土臉、倔強不服輸?shù)摹靶⊥簟迸腥魞扇?。她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點心盒和一束潔白的百合花。
“師父!”汪明珠臉上綻放出燦爛而真誠的笑容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。
金花愣住了!她看著眼前光彩照人、氣場十足的汪明珠,一時間竟有些恍惚。那個曾經(jīng)在她羽翼下成長、被她視為接班人的“虹口小囡”,如今已是叱咤商界的女企業(yè)家了!
“明珠?”金花回過神來,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,“快進來!快進來!怎么找到這里來了?”
“想儂了!來看看儂!”汪明珠走進狹小的房間,將點心和鮮花放在桌上,環(huán)顧四周,鼻子有些發(fā)酸。房間雖然整潔,但家具陳舊,生活簡樸,與她記憶中師父在27號那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,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“儂看儂!來就來,還帶什么東西!”金花嗔怪道,連忙給汪明珠倒水,“坐!坐!地方小,別嫌棄。”
“師父,儂這里……挺好的,清凈?!蓖裘髦樵谖ㄒ灰粡埮f沙發(fā)上坐下,目光落在窗臺上的綠植和桌上的集郵冊上,“儂……身體還好吧?”
“好!好著呢!”金花笑著擺擺手,“每天看看書,弄弄花,擺弄擺弄郵票,清閑自在!比在27號……舒心多了!”
她的話帶著釋然,但汪明珠卻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。她知道,師父對27號、對外貿(mào)事業(yè),有著深厚的感情。被迫離開,是她心中永遠的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