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剝開,放進嘴里。
“甜的?!彼f了兩個字。
許深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下:“現實沒那么苦,至少現在?!?/p>
那邊顧陽喝了半杯咖啡,起身離開前特意經過他們桌邊,俯身說了句:“游戲才剛開始?!?/p>
許深頭也不抬:“建議你下次來,穿雙不吱嘎響的皮鞋,吵得慌?!?/p>
門關上,腳步聲遠去。
沈清月長出一口氣,整個人像是卸了層殼。
“你還記得基金會里有沒有一份叫《年度資助計劃》的內部文件?”許深問。
“有,在系統(tǒng)里,但我權限被鎖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他打開手機備忘錄,“你憑記憶寫幾個關鍵詞,比如資助對象、金額區(qū)間、簽字人——我們現在就重建線索?!?/p>
她點點頭,從包里拿出隨身筆記本,翻到一頁寫滿條文的紙,翻過去,寫下第一行字。
許深看著她專注的側臉,忽然覺得這局棋,比想象中有趣。
他摸出手機,給助理發(fā)了條消息:【查顧陽近三年代理的離婚案,凡涉及公益、慈善、基金會類資金往來的,全部標紅發(fā)我?!?/p>
剛按下發(fā)送,眼角余光瞥見街對面。
那輛黑色商務車,不知何時又停在了路邊。
車窗降下一寸,一只拿著手機的手伸出來,對著這邊拍了張照。
許深不動聲色收起手機,對沈清月說:“我送你上車?!?/p>
她合上本子,起身時手還在微微抖。
走到門口,她忽然停下:“許深?!?/p>
“嗯?”
“我相信你?!?/p>
他點頭:“我知道?!?/p>
攔下一輛網約車,看著她坐進去,系好安全帶,車子啟動駛離。
許深站在原地,掏出一顆薄荷糖放進嘴里。
轉身往事務所方向走,走出十米,回頭望去。
那輛車還停著,車窗依舊開了一條縫。
他笑了笑,抬手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,然后慢悠悠掏出手機,撥了個號。
電話接通,他只說了一句:“顧陽今天去了靜隅咖啡館,帶著相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