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草原上的風裹著暖意,卻吹不散幾人心頭的沉郁。許深后背的傷口還在滲血,每走一步都牽扯著劇痛,他卻死死攥著葵葵的手腕,指腹按在她掌心未愈的傷口上——像是要通過這一點溫度,把支撐下去的力氣傳給她。小遠懷里的花魂收納盒空蕩蕩的,盒身冰涼,與他發(fā)燙的臉頰形成詭異的反差,他時不時抬頭望向遠處的金色宮殿,喉結(jié)不停滾動,連呼吸都放得極輕。
“太奶奶的虛影……會不會還在?”許曼瘸著腿,腳踝的淤青雖退,卻總覺得有股寒氣往骨頭里鉆,她攥著筆記本的手指泛白,“要是她還在,說不定能告訴我們陽魂石藏在哪。”
葵葵沒說話,只是摸了摸口袋里的備用銀鎖。鎖身早已不燙,只有鎖芯里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金光,像快要熄滅的燭火。她抬頭望向?qū)m殿,突然瞇起眼——那宮殿的金頂在陽光下泛著光,可仔細看,卻能發(fā)現(xiàn)光芒里摻著一絲暗紅,像凝固的血。
“不對勁?!痹S深突然停下腳步,聲音發(fā)緊,“你們看宮殿的門?!?/p>
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只見宮殿正中央的大門敞開著,門后黑漆漆的,像一張巨大的嘴。而大門兩側(cè),竟站著兩排“人”——那些“人”穿著古代的盔甲,手里握著長槍,可他們的皮膚是青灰色的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眼睛是兩個黑洞,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,顯然不是活人。
“是守宮尸?!痹S曼翻開筆記本,手指飛快地劃過紙頁,“太奶奶寫過,秘境里的守宮尸是用活人煉制的,刀槍不入,只會聽從煉制者的命令,除非毀掉他們的心臟,否則永遠不會倒下!”
話音剛落,那些守宮尸突然動了。他們舉起長槍,朝著葵葵幾人沖過來,腳步聲整齊劃一,像沉重的鼓點,敲得地面微微震動。
“快跑!”許深一把推開葵葵,自己則舉起桃木劍,朝著最前面的守宮尸刺過去。桃木劍剛碰到守宮尸的盔甲,就發(fā)出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守宮尸紋絲不動,反而抬起長槍,朝著許深的胸口刺過來。
葵葵趕緊拉著許深躲開,長槍擦著許深的胳膊劃過,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。“桃木劍沒用!”葵葵大喊,“許曼,太奶奶的筆記本里有沒有說怎么毀掉他們的心臟?”
許曼慌忙翻著筆記本,手指都在抖:“有!有!守宮尸的心臟在左胸第三根肋骨下面,但是他們的皮膚比鋼鐵還硬,只有用花魂的力量才能刺穿!”
“可花魂已經(jīng)沒了!”小遠抱著收納盒,聲音帶著哭腔。
守宮尸越來越近,長槍已經(jīng)刺到了小遠面前??s緊把小遠拉到身后,自己則舉起桃木劍,死死擋住長槍??墒貙m尸的力氣太大,桃木劍被壓得彎曲,眼看就要斷了。
就在這時,口袋里的備用銀鎖突然發(fā)燙??睦镆粍?,趕緊掏出銀鎖,只見鎖芯里的金光突然竄了出來,順著桃木劍爬上去,桃木劍瞬間被金光包裹,變成了一把金色的劍。
“有用!”葵葵大喜,握著金色的桃木劍,朝著守宮尸的左胸刺過去。金光剛碰到守宮尸的皮膚,就發(fā)出“滋啦”的聲音,皮膚瞬間裂開一道縫,金色的桃木劍直接刺進了守宮尸的心臟。
守宮尸身體一僵,然后“轟隆”一聲倒在地上,很快就化成了一灘黑水。
“快用銀鎖!”葵葵大喊,把銀鎖扔給許深。許深接住銀鎖,學著葵葵的樣子,讓金光包裹住桃木劍,然后朝著其他守宮尸刺過去。不一會兒,所有的守宮尸都倒在地上,化成了黑水。
幾人松了口氣,癱坐在地上。許深把銀鎖還給葵葵,后背的傷口又開始疼,他咬著牙,臉色蒼白:“這銀鎖……肯定是太奶奶特意留給你的,里面藏著花魂的殘余力量?!?/p>
葵葵握緊銀鎖,心里暖暖的。她剛想說話,突然聽到宮殿里傳來“滴答滴答”的聲音,像是水滴落在地上。幾人互相看了一眼,趕緊站起來,朝著宮殿里走去。
宮殿里黑漆漆的,只有墻壁上的夜明珠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。地面是用白色的石頭鋪成的,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,和太奶奶筆記本里畫的蠱陣一模一樣。走了沒幾步,葵葵突然踩到一個東西,她彎腰撿起來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枚金色的令牌,令牌上刻著一個“蠱”字。
“這是什么?”許曼湊過來,看著令牌,“太奶奶的筆記本里好像提到過,秘境里有‘蠱令’,一共有三枚,集齊三枚蠱令,才能打開陽魂石所在的密室?!?/p>
幾人趕緊在宮殿里尋找其他的蠱令。許深在一個破碎的花瓶里找到了第二枚,小遠在一尊雕像的手里找到了第三枚。三枚蠱令湊在一起,突然發(fā)出金光,地面上的花紋開始閃爍,中間出現(xiàn)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——正是密室的入口。
“終于找到了!”葵葵心里一喜,率先走進洞口。洞口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,通道兩側(cè)的墻壁上掛著一些火把,火把的光忽明忽暗,照得人影晃動,像有什么東西在跟著他們。
走了大概十幾分鐘,通道盡頭出現(xiàn)了一扇石門。石門上刻著一個巨大的“陽”字,旁邊還有一行小字:“陽魂現(xiàn)世,需以血親為引?!?/p>
“血親為引?”許曼皺起眉頭,“什么意思?難道要我們用親人的血才能打開石門?”
葵葵心里一沉,她想起太奶奶,想起許深,想起小遠——他們都不是她的血親。難道他們就打不開石門了嗎?